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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马钧带来欠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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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触发条件是什么?

昨晚睡前最后见到的人是姑姑,但最后交谈的是秦雨柔。难道是睡前最后交谈的人会被自己侵入梦境?

这种特殊能力伤不了人,现在也摸索不出玩法,林川没太在意,从卫生间出来。结果碰到正要进去的姑姑。

林川愣了一下:“您好。”

之前随口喊人家姑姑那会儿,怎么没想到会这样?后悔说那些骚话了!现在见面总觉得有些尴尬。

“嗯嗯。”

姑姑点点头,两人错身而过。走了几步,姑姑突然停下脚步。

“对了小林,”姑姑转身问道,“你读的是哪所高中?”

“十一中学。”林川平静地说道,目光坦然地看着姑姑。

他没什么好隐瞒的,十一中学虽不及省重点,但也是省实验大圆满,半步名校的存在。身为十一中学的学子,他从不觉得有什么好羞愧的。

“哦,十一中学啊。”姑姑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神色,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跟八中挺近的。”

林川听出了她话里有话。那天在八中后门的事,想必是被她撞见了。不过他并不慌乱,反正什么都没发生,只是被误会了而已。

“那你之前打电话,怎么说是雨柔的同学呢?”姑姑脸上带着高级教师特有的那种内敛笑容,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

林川略作沉吟,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当时是找人要的您的电话,觉得直接说不太合适。”

“这样啊。”姑姑点点头,这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若有所思。

屋外传来几声鸟鸣,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姑姑放下茶杯,语气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小林,昨天的奥数比赛怎么样?”作为数学老师,这显然更令她感兴趣。

“还行吧。”林川靠在椅背上,语气平淡。

“你平常考试能考多少分?”姑姑追问道。

林川脑海中快速过滤了一下历次考试成绩:“140左右。”

姑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顿。一百四十分,这成绩确实不错,但要在一个小时内通过初试,难度可不小。她的目光在林川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揣摩这个年轻人的深浅。

八中最优秀的几个学生,她都亲自指导过。就算是那些尖子生,想在这么短时间内完成试卷,正确率也很难保证。窗外的阳光渐渐变得明媚,照在姑姑略显疲惫的脸上。

“那你觉得初试能过吗?”姑姑试探着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

“这个啊”林川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我一直在研究正赛的题目。”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却让姑姑心中一震。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小子,要么是狂妄自大,要么就是真有两把刷子。

“那祝你正赛顺利。”姑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鼓励,“能赢过八中和龙门中学的考生。”

“嗯。”林川点头应下。

从洗手间出来,林川看到院子里已经开始摆酒席了。白色的塑料桌布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厨师们在后院忙着准备食材,锅铲与炉火的声响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调味料的香气,混合着初春的草木气息。

十点开席,十一点正式葬礼,之后便是下葬。村里的乡亲们都在帮忙,有的搬桌椅,有的布置灵堂,有的在厨房帮忙。虽然气氛悲伤,却处处透着浓浓的人情味。

堂屋门口,林川坐在方桌前,手中拿着一本蓝色的随礼本,仔细记录着前来吊唁的人们给的礼金。屋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声,夹杂着唢呐的哀乐,让整个氛围愈发沉重。

“揪福生。”一个身材魁梧的大叔站在他面前,操着浓重的方言说道。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脸上带着农民特有的黝黑与憨厚。

林川一时没听明白,眉头微皱,转头看向身旁的单舟。这个被秦雨柔安排来当“翻译”的小表弟,正一脸认真地解释:“川锅锅,是周湖生的意思。”

“福,五福四海的福。”那大叔见林川迟疑,又补充道,脸上露出几分着急的神色。

林川嘴角微微抽搐,默默在本子上写下“周湖生”三个字。这方言真是让人头大,几个字全说错了,也是绝了。他抬头看了眼那位大叔,对方正用粗糙的手掌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记下二百的数额后,林川忍不住瞪了单舟一眼:“请说标准普通话。”

“好嘞锅锅!”单舟比了个ok的手势,脸上带着几分调皮。他今年刚上初中,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

一个多小时过去,林川已经记录了七十多个名字。大多数乡亲们给的是二百,街坊邻居凑了几百块,亲戚们从五百起步,关系好的给到一千。最多的是舅妈和姑父,各给了五千。

看着这些厚厚的白包,林川心里五味杂陈。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乡亲们对秦雨柔的关心与慰藉。他低头翻看着随礼本,粗略计算着这次葬礼总共收到四万多的礼金。除去酒席、棺材、唢呐等开支,大概能剩下两万五左右。

正想着,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传来。林川抬头望去,一辆深灰色的奔驰轿车缓缓停在了门口。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梳着油头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与周围的乡亲们形成鲜明对比。

大舅眼尖,立刻迎了上去。两人寒暄几句后,那人大步走到林川面前,从鳄鱼皮夹里抽出一叠崭新的钞票放在桌上。

“马钧”中年人的声音低沉有力。

林川默默点了点钱,二十张,两千元整。在本子上记下这个数额时,他注意到这个叫马钧的人正和姑姑聊着天。

“马钧哥,你跟心语她爸关系那么铁,特意赶来我真的很感动。”姑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

收完钱,林川找到正在和宾客寒暄的秦雨柔。她穿着一身素白的孝服,脸色苍白,眼圈泛红。“钱放哪?”他轻声问道。

两人走进房间,秦雨柔看着这一大叠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怎么这么多?”

话音未落,门被轻轻敲响。马钧走了进来,他的表情有些凝重,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最后还是开口道出了一个沉重的秘密。

“雨柔,你爸当年在月岩受伤,不只是简单的骨折。”马钧的声音低沉,“他还进了icu,整整躺了一个月。为了不让家里担心,他只说是轻伤。”

秦雨柔听得心里一紧,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更让她难过的是,马钧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了一张泛黄的借条。纸张已经有些破损,但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见。

看到上面触目惊心的数字,秦雨柔的手在颤抖,她的脑海中浮现出父亲生前的点点滴滴,那些她以为了解的过往,此刻都蒙上了一层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