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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停下话头,目光落在了黄思雪身上。其他人也纷纷转头,打量着这位新来的客人。
黄思雪被众人注视,不由得有些局促。她强撑笑容,低声道:"小女子黄思雪,初次见面,请诸位姐妹多多关照。"
"是你?"一道尖细的声音突兀响起。黄思雪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面熟的少女正瞪大眼睛看着她。那少女转头对身旁人低语几句,眼中满是诧异与不甘。
坐在正中的少女站起身来,笑吟吟地走向黄思雪。"思雪姐姐,快请坐。"她亲热地拉住黄思雪的手。
黄思雪受宠若惊,连忙道:"多谢陆小姐。"
"叫我明玉就好,咱们一见如故,何必见外。"陆明玉笑道,目光却在黄思雪身上来回打量。
黄思雪被她热情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只得顺从地坐了下来。她能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既有好奇,也有审视。
柳雨柔默默退到一旁,冷眼旁观这场暗流涌动的宴会。她注意到陆明玉眼中闪过的一丝疑惑和不甘,心中暗自警惕。
"思雪姐姐,听说你是玉盏阁的大小姐?"陆明玉笑盈盈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黄思雪点头应是,心中却在盘算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话题。她不想在这样的场合过多谈论自己的身世,但又不愿显得无礼。
"玉盏阁可是咱们县城数一数二的酒楼呢。"陆明玉继续说道,"不知思雪姐姐平日里都是如何打理的?"
黄思雪心中一紧,她对酒楼的事务并不熟悉。正当她绞尽脑汁想要如何回答时,柳雨柔适时插话道:"陆小姐,我听说你家的花园里种了不少珍稀花卉,不知可否有幸一观?"
陆明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当然可以,不过现在天色已晚,不如改日再邀诸位前来赏花如何?"
黄思雪羞涩地低下头,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她轻声道:"多谢各位姐妹。"声音细若蚊蚋,却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欣喜。
柳雨柔站在一旁,眼神锐利如刀,暗中打量着陆明玉。知府之女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柳雨柔心中警铃大作,却不动声色。
亭中众女挤作一团,黄思雪不自在地绞着手指。她偷偷瞥了眼周围的人,只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陆明玉眉头微蹙,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她目光流转,最后落在黄思雪身上,"黄妹妹,这儿怕是没有合适的位置了。"
黄思雪心头一紧,急忙说道:"不妨事,我坐这门口就好。"她指了指亭子入口处的空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柳雨柔见状,悄然挪至黄思雪身后。她站得笔直,像一堵无形的墙,为黄思雪挡住了呼啸而来的寒风。
黄思雪回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她低声道:"雨柔姐,你也坐下吧?"
柳雨柔摇了摇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不必,我站着就好。"她稍稍俯身,在黄思雪耳边轻声问道:"你可还觉得冷?"
黄思雪展颜一笑,眼中泛起温暖的光:"不冷,多亏了姐姐给的宝贝。"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那件薄薄的坎肩,虽轻若无物,却仿佛有一股暖流在体内流转。
柳雨柔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叮嘱:"切记不可让衣服沾水。"
黄思雪乖巧地点了点头:"我记下了。"她的声音轻快,像是被这份关心所温暖。
亭中众女的目光纷纷投向黄思雪,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她们打量着黄思雪的衣着妆容,心中既是羡慕又带着一丝嫉妒。
一位身着粉裙的少女忍不住开口道:"黄姑娘,你这妆容好生精致。"她的眼神清澈,像是一只懵懂的小鹿。
黄思雪一时语塞,眼神中带着几分慌乱。她求助般看向柳雨柔,眼中满是无措。
柳雨柔从容不迫地应对道:"衣裳出自黄家绸缎铺,首饰乃玉华轩所制,妆容则是我亲手所施。"她的语气平缓,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众女闻言,眼中惊艳之色更甚。她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这些闻所未闻的名号。
那粉裙少女眼波流转,又道:"原来如此,难怪这般出众。"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羡慕,"不知柳姑娘可否指点一二?"
柳雨柔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姑娘若有兴趣,可来玉盏阁寻我。"
粉裙少女却不依不饶,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何须改日?不如现在就给我也化上一个?"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仿佛生怕错过这个机会。
柳雨柔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姑娘当真豪爽。"她轻声问道,"可需先洗去面上粉黛?"
粉裙少女爽快应道:"有何不可?反正都是相熟的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豁达,丝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戚絮彬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头,心中暗自腹诽。她冷眼旁观,只觉得这江宁不过是在哗众取宠。可转念一想,若是陆峻回来见到江宁焕然一新的模样,岂不是要把风头都抢了去?
想到这里,戚絮彬心中一阵烦闷。她强忍着不悦,强颜欢笑道:"宁妹妹,你这般做,岂不是要让我们都相形见绌了?"
江宁闻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絮彬姐姐说笑了。我不过是好奇罢了,哪里比得上你们这些大家闺秀。"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却丝毫不见退缩之意。
陆明玉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她开口道:"既然宁妹妹这般有兴趣,不如我们都来试试如何?正好让柳姑娘露一手。"
众女闻言,眼中都闪过一丝兴奋。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附和起来。
柳雨柔暗自皱眉,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应对。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黄思雪,只见后者眼中满是担忧。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俊秀非凡的公子缓步而来。他身着一袭青衫,眉目如画,气质温润如玉。
"安泽哥!"陆明玉眼前一亮,连忙迎了上去。
陆明玉眉头紧锁,内心翻涌着难以平复的怒意。她本只是随口邀请江宁,谁曾想这丫头竟真的前来赴宴。更让她恼火的是,江宁还毫不客气地要水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