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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远心里一动，目光跟随着辛巴拉的动作。保险柜发出沉重的开启声，里面隐约可见几个黑色的箱子。
“对了，”张明远忽然想起什么，“之前不是说还有另一个助理吗？怎么一直没见到人？”
辛巴拉的动作顿了顿：“他在外面调查虚妄资料，暂时见不到。”他直起身，表情变得严肃，“另外还有件事你得知道——有人试图通过你的手机登记资料，查你的具体位置和家庭情况。”
这句话让张明远心头一跳，手指下意识地收紧：“除了公司内部的人，还有谁知道我进了虚妄？”
“我们公司不需要这么麻烦就能查到你的资料。”辛巴拉平静地说，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办公室的温度仿佛骤然降低。张明远低头沉思片刻，脑海中闪过那天的场景，很快明白了：“是和我一起进虚妄的那个人？”
“你明白就好。”辛巴拉在桌边坐下，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认真地看着他，“张明远，你很聪明，也很有毅力。这段时间你的进度我都了解。我真心希望你能通过第一次虚妄。”
“谢谢老板。”张明远点头，注意到辛巴拉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不用谢我，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辛巴拉往后靠了靠，“查你资料的事我帮你挡下了，这只是个开始，你要有心理准备。”
张明远握紧拳头，在虚妄里想活下来，这样一来，我们必然会得罪其他人背后的势力。如果畏首畏尾，最后死的一定是自己。办公室的阳光渐渐变得刺眼，他微微眯起眼睛。
“进去后先合作，尽快找出口。”辛巴拉的声音变得低沉，“如果实在来不及，就别手软。那里的规则和现实不一样。”
“明白。”
“希望你真的懂。”辛巴拉正要继续说，手机突然响起。铃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接起电话，用一种陌生的语言快速交谈起来。张明远注意到他的表情逐渐变得明亮，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
挂断电话后，辛巴拉看向张明远：“我们找到安兹洛克地库的真实位置了，已经开始挖掘。如果想要找到逃脱的出路，建议你亲自去实地看看。”
“什么时候可以去？”张明远立刻坐直了身子。
“等挖出完整通道再说。”辛巴拉摆摆手，“现在你最重要的是做好随时进入虚妄的准备。”
张明远心头一紧，喉咙发干。虚妄会以什么方式把他拉进去，谁也说不准。如果在什么都没带的时候进去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从现在开始，你最好住在公司。”辛巴拉走到保险柜前，取出一个黑色背包，“我特地准备了一个军用便携包交给你，里面有高热量补给品，你自己考虑要不要带。”
张明远接过背包，想到家里的情况：“老板，能给我开个就职证明吗？”
“当然可以。”辛巴拉笑了，“你一定要安全回来，”
“我也有同感。张明远点点头。”张明远站起身，背包的重量让他感到安心。
离开办公室，电梯门刚刚关上，一个身材高挑的铅笔眉女子快步走来，从身边取出一个包裹递给他：“这是老板让我给你的。记得随身穿上，枪要藏好。”
“谢了。”
“别让其他人发现。”她压低声音，“这种材质可以轻易通过大部分安检。”
张明远比了个ok的手势。电梯门合上后，他立刻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件轻薄的防弹背心和一把手枪。他迅速穿上背心，将手枪别在后腰的枪套里。
走出公司大楼，傍晚的风带着些许凉意。路边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树影斑驳。张明远走得很慢，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回到康乐小区，他站在家门口迟迟没有开门。门上的油漆有些剥落，露出斑驳的痕迹。走廊的声控灯忽明忽暗，投下摇晃的影子。
“站这干嘛？让开！”身后突然传来不耐烦的女声。
是他姐姐张明玉。作为双胞胎，两人长相相似但气质截然不同。张明玉面容瘦削，涂着暗红色口红，浑身散发着凶狠冰冷的气息。她的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粗暴地推开弟弟开门进去。张明远注意到她手提箱上多了不少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
换好鞋回到房间，他能听到姐姐在隔壁房间咒骂的声音，夹杂着物品砸在地上的声响。这种情况最近越来越频繁了。
他摸了摸后腰的手枪，开始仔细检查每个部件。这一个多月的特训让他虽然不够熟练，但步骤一个不落。保险、弹匣、击锤，每个细节都不能马虎。
外面传来防盗门的声音，是母亲回来了。她的脚步声很轻，像是不想打扰到任何人。
张明远站起身准备出去，手刚搭上门把手，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下意识地抓紧把手，但眼前的景象已经开始扭曲。
拉开房门的瞬间，熟悉的客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昏暗的空间，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
是虚妄！
安兹洛克地库！
幽暗的灯光下，一个停车位里站着个黑衣女子。她的身影在阴影中若隐若现，像是随时会消失在黑暗中。
是苏冬冬。
她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向他走来。她的手悄悄伸向口袋，动作看似自然，却透着致命的危险。
张明远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他迅速拔出手枪，没有任何犹豫。
砰砰砰砰砰！
十七发子弹在五秒内全部打出。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停车场内回荡，火光在黑暗中闪烁。弹壳叮当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苏冬冬的身体剧烈抽搐着倒下，双眼翻白。鲜血在地面上蔓延，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冷白的灯光下，枪声骤停。
空旷的停车场内，金属弹壳叮叮当当地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回响。张明远动作娴熟地取下弹夹，换上一个新的。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前方倒地的苏冬冬身上，手中的枪稳稳指向目标。
停车场内的空气凝滞而沉重，混杂着火药的焦味和淡淡的血腥气。荧光灯管发出微弱的嗡鸣，在水泥地面上投下斑驳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