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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的瞬间，风铃叮当作响。几位顾客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各自低头继续忙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混合着淡淡的甜点气息。
艾琳娜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她穿着一身得体的米色套装，黑色长发优雅地挽起，显得既知性又不失温柔。
“你来了。”艾琳娜微笑着抬头，示意他坐下。
服务员适时走来，递上菜单。张明远随意点了杯果汁，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艾琳娜的脸。
“不用这么紧张。”艾琳娜轻笑着伸出手，“在我的文化里，握手是表示友好的方式。”
张明远犹豫片刻，缓缓伸出手。他能感觉到掌心微微发汗，但还是保持着表面的镇定。艾琳娜的手很凉，触感细腻，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感。
“在我的家乡，这种问候方式其实很危险。”艾琳娜松开手，语气轻柔得仿佛在讲述一个童话故事，“因为双手很重要，近身接触往往意味着致命威胁。”
张明远的瞳孔微缩，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他注意到艾琳娜说这话时，眼底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
“您的家乡是？”他故作随意地问道。
“卡米尔，”艾琳娜优雅地端起咖啡，“一个被遗忘在世界角落的小国。那里有你能想到的一切黑暗——黑帮、毒品、走私、军火。”她啜了一口咖啡，“在那里，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技术。”
服务员送来果汁，张明远道了声谢。冰凉的玻璃杯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些。
“听起来很危险。”他轻声说，“能从那种地方脱身，一定不容易。”
艾琳娜放下咖啡杯，杯底与瓷碟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其实也还好，”她微眯着眼，“只要学会在威胁萌芽时就将其扼杀，就能活得很好。”
张明远感觉背后一阵发凉。他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微笑：“我从小在青河长大，从未见过那样的地方。这里很平静，很安全。”
“所以你很可爱啊，”艾琳娜忽然前倾身体，“比你姐姐可爱多了。”
阳光在她脸上投下细密的光斑，那双蓝色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人心。张明远不自在地动了动，“艾琳娜小姐，我已经是成年人了。”
“那你猜我多大？”
“二十七？”
“前不久才过完生日。”
这个回答让张明远愣住了。他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女子，难以相信她的真实年龄。即便这个时代有各种延缓衰老的基因药物，但能保持如此年轻的容貌，也太过惊人。
他想起辛巴拉老板提供的资料——艾琳娜·东盟，这个女人很危险，曾被多国通缉，犯下过无数重案。和他这种只敢在小城市里悄悄杀人的小角色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上次在家中莫名其妙恶念爆满，很可能就是吸收了她的。这个认知让他心底发寒。
“能问问您和我姐是什么关系吗？”他直接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普通的前辈和新人关系。”艾琳娜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叫我玛莲就好，这是我在那里用的名字。”
“那您和我姐是在哪个公司工作？”
“巨威集团。我最近在青河分公司借调，看到你姐的简历觉得不错就录用了。”艾琳娜说着明显的谎言，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忽然凑近张明远，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脸：“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味道。”
张明远心头一凛，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低头喝了口果汁，同时暗暗凝聚花语之力，随时准备出手。
咖啡厅内的喧闹声仿佛远去，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艾琳娜的气息近在咫尺，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却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时间不早了，我们交换个联系方式吧。”艾琳娜忽然站起身，她轻轻点了下眼镜，发来好友申请。
张明远刚添加完，就发现艾琳娜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他身后。温热的吐息拂过他的耳畔：“下次记得把血迹洗干净再出门，小程颐。”
等他回过神来，艾琳娜已经走到门口。她上了路边停着的银灰色轿车，临走前远远看了他一眼，蓝眸中带着令人心悸的笑意。
张明远站在原地，缓缓收起杀意。他开始回想自己到底在哪里露出了破绽。是衣服上残留的血迹？还是眼神中藏不住的杀气？
快速结账离开后，他一路低头疾走。街道两旁的店铺陆续亮起霓虹灯，给昏暗的天色增添了几分光彩。
眼镜上显示时间17：32。
"剑兰进化完成了，新的花神位应该能开启了。"他想起青岭雾巷死角的那朵夜来香。那朵花携带的花语，让他至今难以割舍。
但如果选择夜来香作为第三个位置，就意味着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停滞不前。虚妄被毁后至少一周才会重启，想要靠这种方式集齐足够的数量，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而且万一中途虚妄消失，他可能会彻底卡死。
夜色渐浓，街道上的人流开始增多。张明远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进入了一条酒吧街。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酒客们的喧闹声此起彼伏。
他停下脚步，望着街道两旁闪烁的霓虹灯。五颜六色的光影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斑，衬得他的表情更加晦暗不明。
"何必纠结？现在的我根本无法驾驭夜来香。既然虚妄能出现一次异常花卉，就一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等我变得更强大了，再来考虑这个问题也不迟。"
做出决定的瞬间，她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路过一家奶茶店时，他在玻璃上看到自己的倒影——普通的相貌，带着笑意，但眼神中透着掩饰不住的冰冷。
"原来是眼神暴露了。"
他试图调整表情，但那股刺骨的寒意始终无法消除。有些烦躁地快步离开喧嚣的街区，他走进一家小超市想买瓶饮料。
叮咚的电子门铃声响起。明亮的灯光下，货架整齐地摆放着各色商品。空调吹出的冷风让他打了个寒颤。
张明远走到饮料区，皱眉看着一排陌生的品牌。这些包装精美的饮料让他想起刚才在咖啡厅喝的果汁，那种甜腻的味道似乎还残留在舌尖。
她随手拿了瓶草莓苹果混合果汁，他朝收银台走去。超市里很安静，只有制冷设备发出的嗡嗡声。
“老板，收钱。”
无人应答。
“老板？”
依然没有回应。
整个超市里只有他的声音在回荡，以及头顶灯管发出的细微电流声。这种诡异的寂静让他想起了很多不愉快的回忆。
他放下饮料，警惕地环顾四周。货架之间空无一人，收银台后面的座椅上还放着一件外套，似乎店主刚刚还在这里。
空调依旧在工作，冷气不断从出风口吹出。张明远感觉背后发凉，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缓缓转身，目光扫过每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
超市里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