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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瓶血液”张明远停顿了一下，目光在瓶身上游移，“说明上写着可以换血，获得怒魂之灵的种族特性。”
“荒谬。”辛巴拉突然转过身，阳光从他身后投射进来，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除了你，我们都看不到这瓶血。一个来历不明的东西，你就这么相信？”
张明远的手指微微收紧，瓶身在他掌心里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房间里的温度似乎又降低了几分。
“老板说得对。”欧阳迁从墙边走过来，“我们对这瓶血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它是否真的存在。”
宋然突然坐直了身体，“等等，你们还记得安兹洛克地库那个白衣少年吗？”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圈涟漪。张明远的瞳孔微微收缩，那个画面又浮现在眼前：苍白的脸庞，诡异的笑容，还有那双空洞的眼睛
“那个疯子。”宋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原本只是个普通人，可是后来那个在虚妄里的影子，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辛巴拉走到房间中央，阳光不再遮挡他的面容。他的表情严肃得可怕：“我对这瓶血有两个推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第一，这不是血，而是某种障眼法或者陷阱。”他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第二，如果这真的是怒魂之灵的血，那么换血后的结果”
“会变成怪物。”欧阳迁接过话头，“就像那个白衣少年一样，永远被困在虚妄里。”
张明远低头看着手中的瓶子。透过瓶身，灰黑色的液体缓缓流动，就像活物一般。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们可以试着解析它。”
“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宋然打断道，“我们得先找出虚无商铺的原型。你之前在那里的经历，能详细说说吗？”
张明远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随着叙述的深入，他越发觉得不对劲：“我怀疑我之前的中毒失血，就是虚妄在逼我使用这瓶血。”
“很有可能。”辛巴拉的声音低沉，“虚妄总是知道如何引诱猎物。”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张明远决定亲自检查这瓶血的真实性。他让其他人先出去，自己戴上防刺手套，小心翼翼地拧开瓶盖。
嗞——
瓶盖松动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张明远屏住呼吸，看着那些黑色液体缓缓流动。他倒了一些在水杯里，令人震惊的是，液体在接触到杯子的瞬间就消失了。
他戴上vr目镜想要录像，却发现镜头里什么都没有。那瓶血就像幽灵一样，只存在于他的视野中。
就在这时，辛巴拉的通讯器突然响起。他接通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出事了。”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商焱经历过的下一个虚妄出现虚境者了。我必须立刻赶往现场进行调查。”
他快速下达指令：“司马跟我走，阿冉你陪成意去找林瑾教授。”
“林瑾教授？”张明远疑惑地问道。
宋然解释道：“东海理工大学的应用化学教授，他是为数不多从虚无商铺逃出来的人之一。虽然现在的他只是复制体，但除了最后一个虚妄的记忆，其他都完整保留着。”
这个消息让张明远眼前一亮。也许这就是找到出路的关键！
辛巴拉和欧阳迁很快离开了。宋然去楼下准备车子，同时联系林瑾教授。张明远换好衣服，将那瓶诡异的血液放进口袋。
刚走到电梯口，宋然的通讯就传来了：“快来！林瑾同意见面了，他说要当面告诉你离开的方法！”
电梯缓缓下降，张明远的心跳却在加速。终于要找到答案了吗？但不知为何，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头蔓延。
口袋里的血瓶轻轻晃动，像是在提醒着什么。他下意识地摸了摸瓶身，冰凉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
走出大楼时，阳光正好。宋然已经在车旁等候。张明远坐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引擎声响起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等等。”他转向宋然，“林瑾教授他是怎么从虚无商铺逃出来的？”
宋然的手停在方向盘上，沉默了片刻：“这正是我们要去问的。”
车子驶入车流，阳光透过挡风玻璃洒在仪表盘上。张明远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脑海中不断闪现那个白衣少年的身影。那个被困在虚妄里的影子，到底是不是他的本体？
口袋里的血瓶似乎变得更冷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
张明远站在电梯内，浑身僵硬。眼前的景象并非预料中的一楼大厅，取而代之的是一间被温和白光笼罩的小型超市。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
叮咚。
超市的玻璃大门自动滑开，迎接着顾客的到来，清脆的音乐声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五个货架完好无损地排列着，收银台边那扇绿色小门依旧虚掩。货架上的商品整齐划一，仿佛从未被人触碰过。
就是这里，他刚刚才逃离的虚无商铺。
地面上那块带着黑点的灰白地砖，入口处贴着的蓝色宣传纸，上面云朵般的图案写着“把快乐带回家”。一切都和之前一模一样，连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道都丝毫未变。
“该死！”张明远心中暗骂，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才刚用花语迷梦之触对付过那两个无形怪物，现在它们的抗性必定极高。而他的身体状态还未完全恢复，贸然进去无异于送死。体内的幻灵录印传来阵阵刺痛，提醒着他此刻的虚弱。
站在电梯里，张明远一动不动。超市的自动门敞开着，仿佛在等待他的到来。白色的灯光照射在地面上，在他脚下投下一道清晰的界限。
汗水从额头渗出，但他不敢轻举妄动。这只是第二次预兆，还未彻底进入虚妄，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能脱离。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vr目镜的边框，那是他现在唯一的依仗。
张明远打开vr目镜的录像功能，同时启动了辛巴拉给他的资料库。屏幕上立即弹出一连串的数据和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