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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撞破卧房木门，重重滚了进去。木屑纷飞中，林瑾不但没被这突发情况吓到，反而一把推开张明远。老人的力气大得出奇，完全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
“快走！这是陷阱！！”
陷阱？
张明远浑身肌肉瞬间紧绷，手中握紧了枪。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但他没有离开，而是死死盯着林瑾：“钟教授，我是为了虚妄虚无商铺的脱离法而来！”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所有虚妄脱离法，我都不知道！那些物品都还在那里”
砰！
突然，一声巨响在周围炸开。
张明远本能地感到头皮发麻，被花纹衣强化过的五感在这一瞬间猛然收缩。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混合着玻璃碎片和木屑的灰尘。他下意识偏头，只见一根黑色金属针深深刺入身旁的墙壁，那根针状物的尾部还在不停地颤动。
他二话不说，立即下蹲寻找掩体。客厅里的家具在这一刻都成了可能的掩护物，但同时也可能成为致命的陷阱。
就在这时，从刚才被撞碎的窗户又冲进来一道人影。那人在半空中一个借力，朝着张明远当面扑来。阳光从破碎的窗户照进来，在那人身上投下诡异的阴影。
嘭！
张明远情急之下抬手就是一枪。大口径子弹擦着对方身侧飞过，在天花板上打出一个洞。水泥碎屑簌簌落下，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
开枪后他立即一个翻滚，也不看结果，他勉强闪过了对方的攻击。随后双手在地面一撑，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冲进另一间卧室。
“追！”
第二个闯入者站起身，露出真面目。那是一个身体多处露出金属破损的改造人，一身黑西装，面无表情，国字脸，他的外表确实和一个标准的成年男性没什么两样。但他的一只眼睛正不断地闪烁着红光，他的右臂已经变形成一根根尖锐的金属针头。
改造人毫不犹豫地追了进去，但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窗帘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床上的被子凌乱地堆着，空气中还残留着火药的味道。
“两人随后分散逃走，分开追！”忽然，一个通讯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们现在时间紧迫，周围的信号已经被暂时屏蔽了，只有五分钟，动作要快！安全署的人马上就到！”
黑西装男人冲到窗前往下看，正好看到已经到了一楼的张明远。阳光下，张明远的身影显得格外清晰。他抬起变形的手臂，正要射击，却见张明远身形一矮，他缩进了楼道口内。
“该死！”
男子咒骂一声，他猛地翻身跃出窗外。但刚落地，他就感觉到不对劲，抬头望去，只见一点红光正从半空急速射来。那红光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带着某种致命的威胁。
“是飞仪！撤！”通讯里传来急切的声音，“妈的，来得太快了！才过去不到两分钟！看来他们还算幸运！全部撤退！”
“我实在不想再呆在这具身体里，先抓人再说！下次要是再被盯上，就没这么好逃脱了。”那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沉声说道，声音里带着机械般的冰冷。
“随你！”通讯瞬间中断。
那名西装男子双眼闪烁着可怕的红光，正要冲向张明远藏身的楼道。突然，那道红光在半空中突然加速飞去。
嗤！
一道红线如闪电般划过，精准地穿透了他的胸膛，又飞回半空消失不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
黑西装男子保持着迈步的姿势，缓缓倒在地上。他胸前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焦黑圆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扩散，如同某种可怕的毒素在蔓延。
张明远从楼道口慢慢走出来，他复杂地看着地上的那名改造人。他刚才躲进去，就是为了在万不得已时换装爆发，干掉这家伙。不过现在似乎已经用不到了。
阳光下，改造人的身体开始崩解，露出里面复杂的机械结构。张明远没有多看，迅速冲上二楼回到钟教授家。门是开着的，他冲进客厅，话还没说出口就愣住了。
林瑾正躺在沙发上剧烈颤抖，他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老太太手忙脚乱地给他喂药，但手抖得厉害，药片洒得到处都是。阳光照在散落的药片上，反射出细碎的光芒。
“马上送医院！”
宋然从卧室里扶着墙走出来，他的上半身全是血迹。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失去了血色，但眼神依然清醒。
医院急救室外，走廊被红色的急救灯照得一片微红。消毒水的气味充斥着整个空间，偶尔有护士匆匆走过，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张明远和宋然身上都缠着纱布，默默坐在等待椅上。对面是林瑾的妻子，她面色憔悴，一言不发，手指不停地绞着手帕。
除了他们，几个身穿黑色警服的高大男子也出现在现场。为首的是个扎着马尾的微胖男人，五官普通，神色阴沉。他站在窗边，目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望向外面。
“老宋，下次别这么莽撞，我在来之前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幸亏这次我及时收到了短信，你们这下可麻烦大了。”马尾男子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责备。
“究竟是谁对我们发起了攻击？？”宋然显然认识对方，轻声问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受伤的影响。
“这是一名完全改造过的人型生物，还能是谁？”
“乌托邦？”宋然立刻反应过来。在华星国境内，能派出这是一名完全改造过的人型生物还能躲过寂静堡垒的势力，除了乌托邦别无他选。
“我们盯梢林瑾很久了。根据线报，乌托邦的十一位吴马元德一直在用林瑾钓鱼。”马尾男子说，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
“钓鱼？虚妄？”张明远插话道。
“没错。”马尾男子看了眼张明远，他眼中闪过一丝同情的神色。虚境者在官方部门不是秘密，这些在必死命运中挣扎的可怜人都要在安全防护档案里挂号。
“林瑾掌握脱离法的消息是乌托邦故意放出来的。我们之前已经处理过两件类似的案件了，都是同样的套路。虽然提前警告过，但总有人相信”他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