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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走到案几前,取出一份密旨:“朕已拟好了旨意,即刻派锦衣卫前往宣府,将沈棨拿下!”
三人对视一眼,看出崇祯已经下定决心。
“陛下圣明。”骆养性拱手,“只是臣还有一事相求。”
“说。”
“请陛下给臣一道密旨,若边军有异动,臣可全权处置。”
崇祯点头:“准。”
很快,密旨拟好,火漆封印。崇祯将旨意交给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即刻启程,务必将沈棨活着带回京城!”
“臣遵旨。”骆养性领命而去。其余几位大臣随之散去。
不一会儿,徐光启与汤若望一同前来。
徐光启送来了牙膏成本报告,崇祯正在翻看着。宫灯的光芒在他眼前跳动,映照着那一行行密密麻麻的数字。他的目光在纸上游移,时而停顿,时而快速扫过。
“陛下,这牙膏的原料成本已经压到最低了。”徐光启站在一旁,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他这些日子为了这份报告,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
“是啊,”汤若望接过话头,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纸张,“若是明年开始量产,价格应该能再降一成。不过这还需要进一步优化工艺流程。”
崇祯放下手中的毛笔,目光在两位大臣身上逡巡。这牙膏若能纳入京城制造局的轻工业体系,对百姓的生活会有不小改善。他正要开口,却见王承恩匆匆走了进来,脚步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皇上,”王承恩躬身行礼,声音略显急促,“外头有一群大臣求见。”
“何事?”崇祯的语气平淡,仿佛对这突如其来的打扰并不在意。
“说是要商议宣府案和易县之事。”王承恩小心翼翼地回答。
崇祯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些事情军委会早已在处理,何须这些人来掺和?他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发出细微的声响。
“让他们回去。”
“奴婢已经说了,可他们就是不愿离开”王承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为难。
殿内的气氛骤然凝重。崇祯放下手中的文书,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这些大臣,总是喜欢管些不该管的闲事。他沉默片刻,转向徐光启和汤若望。
“诸位大人,你们先回去吧。”
两位大臣躬身告退,汤若望临走前还不忘提醒:“陛下,那自行车若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请随时告诉臣。”
崇祯微微颔首:“朕会的。”
等两人的脚步声消失在殿外,崇祯转向王承恩,眼神锐利:“去告诉王大人,现在就开始对所有官员进行年终考评。”
王承恩立刻会意,这是要给那些多管闲事的大臣们一个教训。他快步退出大殿,寒风从敞开的门缝中灌入,吹得烛火摇曳不定。
果然,当吏部开始年终考核的消息传出后,那些聚集在乾清宫外的大臣们立刻作鸟兽散。宫门外的喧嚣渐渐平息,只剩下几个值守的禁军来回巡视。
三日后的清晨,一个重磅消息在京城炸开:宣府总督沈棨被押解进京,关进了宪兵司衙署。这位曾经的封疆大吏,如今却要接受军事法院的审判。
第二天一早,军事法院公开审理此案。这是京城史上前所未有的公开审问,整个京城城都沸腾了。大街小巷议论纷纷,茶馆酒肆中更是人声鼎沸。
大明日报不失时机地推出特刊,将沈棨的生平事迹写得清清楚楚。从他少年时代到考中进士,再到步步高升直至宣府总督,事无巨细,连他平日里的饮食起居都有详细记载。
这场审判的意义远不止于一个总督的命运。它标志着军事法院的权威正式确立,军队司法体系开始成型。许多人都意识到,这是一个新时代的开始。
当夜,骆养性从易县赶回,带来了最新的情况,以及一个重要人物。他的马儿还在喘着粗气,显然是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
崇祯站在御花园的亭子里,看着远处的灯火。
这些日子以来,朝堂上的暗流涌动他都看在眼里。那些大臣们对军委会的不满,对新政的抵制,无不显示着他们的保守与顽固。
特别是在天雄军炮轰张家口之后,那些言官更是将卢象升、孙承宗、李邦华轮番痛骂。他们的奏章堆积如山,字字句句都在指责新政的种种“弊端”。
可他们真的在乎百姓的死活吗?易县的暴乱已经造成多人伤亡,而这些大臣却只顾着争权夺利,上蹿下跳。
让他们忙着应付年终考核去吧,至少能消停几天。军政大权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能让这些只会空谈的文官来瞎指挥。
就在这时,王承恩快步走来,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皇上,骆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崇祯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清晰。
骆养性大步流星地走进亭子,单膝跪地:“陛下,易县的事情已经查明。”他的衣服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
崇祯转过身来:“说。”
“此事与宣府案有关,臣已经抓到了主谋。”骆养性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兴奋。
“哦?”崇祯眼中精光一闪,“带朕去瞧瞧?”
寒风凛冽的夜色中,崇祯跟随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前往昭狱。路上,骆养性将暴动始末大致给崇祯说了一番。
“皇上,前面就是北镇抚司昭狱了。”一名骆养性低声提醒。崇祯微微颔首,脚步不停。
昭狱深处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被押解的衣衫褴褛的男子正是易县人士韩允乐。他曾是当地的大地主,在今年朝廷新田制的推行下,不得不变卖田产,家道中落。作为韩家二少爷,他在易县横行霸道多年,最爱骑马带人四处寻花问柳,欺凌百姓。
“跪下!”校尉一脚踹在韩允乐膝弯处。
韩允乐重重跪倒在地,抬头时已看到一道威严的身影立于昭狱门前。月光下,崇祯皇帝一身素服,面容肃穆。
“说吧,易县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崇祯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韩允乐浑身一颤,支支吾吾道:“回、回陛下,都是小人一时糊涂”
“糊涂?”崇祯冷笑一声,“四月份卖出的良田,你带人强抢,打死十几条人命,这就是你说的糊涂?”
韩允乐额头冷汗直冒:“那些田地本就是我韩家的”
“放肆!”骆养性厉声喝道,“那些田地早已依法转让,你还敢狡辩?”
昭狱内的火把映照着韩允乐惨白的脸色。他咬了咬牙,突然道:“是有人指使我这么做的!说地方官多半会网开一面,那些田地理应物归原主”
“是谁指使的?”崇祯眯起眼睛。
“这小人、小人记不清了”韩允乐支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