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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你怎么说着说着突然哭了。”大伯关怀地问，“不是你们学校有人欺负你吧。”
钱程举起袖子抹了把脸，“没事，刚刚眼睛迷了，咱们接着说。”
精神空间里，万俟轩翻着手中的一本薄书。所谓的“剧情”，果然和那些畅销小说差不多。里面的主人公是经历过这个世界后万俟轩已经很熟悉的周远。
故事所讲述的是周远的大学生活，他救下遭受校园暴力的另一个男主角，却因为曾经的创伤而不愿与对方相恋。在另一位男主角的悉心关怀下，他最后还是终于愿意放下过去与之携手一生。
一个非常简单的故事，钱程在这个故事中所扮演的就是那个被放下的“过去”，只被隐晦地提及几次。
他的死亡改变了周远，使他成为了一个成熟稳重，见义勇为的男人。可是这对“钱程”自己，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在这本书里最后一次被提及，是他间接地害死父母，使得妹妹早早辍学，无依无靠外出打工。周远的心上人通过帮助钱程的妹妹减轻了周远心里的愧疚，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一共不到十章的篇幅，就是钱程的一生了。
之后大半本是周远和爱人如何甜蜜相处，在爱情中成长的内容。万俟轩扫了一眼，确定之后再没有关于钱程的描述，放下了手中的书本。
“看得不高兴？那些都是不会再发生的事了。”易恒见他为钱程原本的命运失落，轻轻点了点镜子。
钱程之后的生活在镜中显现。
他按部就班学习、参加高考。是这所学校的第一，也是市状元。拒绝了无数学校抛来的橄榄枝，他进入全国最好的师范大学就读。
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后，钱程回到家乡，用万俟轩留下的资金又建立了一所私立高中，既担任校长又兼职老师。
做班主任是许多老师都避之不及的苦差事，但钱程一生修习内力不曾松懈，身体很好，一直坚持做着这件事。
因为过去的经历，他非常注重对学生的思想道德教导，颁布校规校纪时也相当注意这方面。终其一生，他的学校里没有一个受到欺凌的学生。
周远一直不遗余力地支持他，是他那所学校最大的股东。但钱程没有和他发展超过朋友的关系。
他选择的爱人，是他的大学同学，一个无父无母在许多老师支持下立志也成为一名好老师的孤儿。
毕业后他们一起经营学校，把本校没有父母的孩子当作自己的亲生小孩，做孩子的两个爸爸。
钱程的爱人比他离开得早一些，尽管钱程不吝将武学法门传授给他，幼年的恶劣环境还是给他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影响。
之后已经退休的钱程再度返回学校，废寝忘食地工作，很快也与世长辞。他一生桃李满天下，各行各业的人都来为他送行。
镜中的场景黯淡下去，慢慢浮现出一个数字：三。
“这次任务的客观评分是三分？”万俟轩看着这个数字询问：“另外两分是扣在了哪里。”
“一分是他没有大富大贵，依照那个世界人们的观念，做老师太清苦了。另一分是他没有自己亲生的孩子。”易恒的神色有些嘲讽，他不认同那个世界某些人的观念，但标准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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