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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县衙后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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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三个大汉从摊子底下钻出身,竟是瑾周信,孙忠义,诸葛林三人。原来昨日的围攻,瑾周信和孙忠义逃脱了出去,诸葛林在楚三爷家给腿上的伤进行了简单的治疗。今日见陈逸风匆忙出门,便去找了那二人汇合,暗中保护。

他们先去了三斗酒坊,拿了一个盒子让诸葛林带着。然后出门朝着县衙走去。

县衙后堂。

谭县令被人抬回府衙后,此刻正坐在后堂回想起刚刚那幕,抬起手,捻了捻自己下巴上的那缕胡须,脸上浮现出一丝难堪的笑。他坐在县衙内堂的太师椅上,手指略微颤抖,不安地摩挲着椅子的扶手。檀木的家具透着一股沉闷的气息,让他喘不过气来。

作为平县的父母官,他最引以为傲的便是这个“清官”的名头。十年来,他在这座不大不小的县城里经营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百姓们见了他都恭恭敬敬地喊一声“青天大老爷”,就连上头的府台大人也时常夸赞他治理有方。

只不过这清官的名头,在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火耗收个三成,他觉得理所应当;贿赂吃个十成,他也心安理得;县衙空额吃个百位,更是心照不宣的潜规则。这些年来,他就这样把日子过得顺风顺水,甚至在城北还偷偷置办了一处精致的园子,养着一位来自扬州的歌姬。

谭县令之前最擅长做的便是明哲保身,不沾因果,但求平安。每逢重大案件,他总是能在不得罪任何人的情况下把事情圆满解决。这份本事让他在官场上如鱼得水,可最近攀上了卫远之后,变得让他肆无忌惮。

“太爷,不好了!陈逸风来了!”管家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报信。

谭县令顿时头大如斗,他刚想躲进内室,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谭大人,这么着急走干什么?看来您身体已经恢复好了。”陈逸风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传来,“我可是专程来给您送礼的。”

谭县令僵在原地,额头上的冷汗直往下淌。他强装镇定,转身挤出一丝笑容:“原来是陈陈老爷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陈逸风也不客气,直接在主位上坐下,瑾周信和孙忠义两名壮汉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目光冰冷地注视着谭县令。

“谭大人,”陈逸风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这些是近三年来您在平县的所作所为。贪墨赈灾银两、私吞赋税、徇私枉法件件都是实打实的罪证。”

谭县令的额头立时沁出一层冷汗。他死死盯着桌上那封泛黄的信纸,仿佛在看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那是一封盖着沈达华私印的书信,信中详细记载了他暗中与太平天国的勾结细节。虽然这些内容都是子虚乌有,但一旦传到京城,就算是清水也会被搅浑。

“这、这是栽赃!”谭县令猛地站起身来,太师椅被他一下子撞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就在这时,瑾周信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一把泛着幽蓝寒光的匕首贴上了他的脖子,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

“谭大人,您这是要做什么?”瑾周信的声音轻柔中带着一丝威胁,“这把匕首可是喂了蛇毒的,您要是敢喊出半声,可就别怪小的心狠手辣了。”

与此同时,孙忠义也快步上前,一记鹰爪功准确地锁住了捕快孙莲的肩胛。孙莲闷哼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老实待着!”孙忠义冷冷地说道,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整个内堂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门外传来几声蝉鸣,显得格外刺耳。

陈逸风轻轻放下茶杯,瓷器与木桌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目光在谭县令脸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谭大人,您说这封信要是送到京城,那位王爷会怎么想呢?”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茶几,节奏缓慢而有力,“就算他们不信这是真的,这么大的事情,怕是也够皇上和太后头疼的了。”

谭县令面如土色,双腿一软,颤抖着跌坐回椅子上。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打湿了官服的领口。眼前的茶几开始剧烈晃动,茶杯也跟着哒哒作响。

他知道陈逸风说的没错。朝廷现在最忌讳的就是太平天国的事,这封信就算是假的,也足以让他万劫不复。更何况,他在城北的那处园子,那位来自扬州的歌姬,这些见不得人的秘密一旦曝光

“陈、陈先生”谭县令咽了口唾沫,喉结剧烈滚动,“您到底想要什么?”

陈逸风打了个响指,诸葛林立刻会意,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檀木匣子。匣子的表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一看就不是凡品。

当匣子打开的瞬间,谭县令的瞳孔猛地收缩。一百多颗圆润的东珠整齐地躺在红绸上,珠光流转,晶莹剔透。这些东珠的品相极好,每一颗都价值连城。

“这是见面礼,”陈逸风笑着说道,声音温和得像是在与老友叙旧,“以后每季度都有这么多送来。您的部下,比如孙捕头,也都能分到一份。”

谭县令的喉咙发干,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这些东珠的价值,恐怕比他十年的俸禄还要多。

“只要您在这封信上签个字”陈逸风的声音轻得像是耳语。

谭县令的手开始发抖。他知道,一旦签下这个字,就意味着他将永远被陈逸风掌控。可是,如果不签

“对了,听说您在城北的外宅养着个”陈逸风故意没有说完这句话。

谭县令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睁开,提笔在信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那一笔一画仿佛都在诉说着他的无奈和屈辱。

一旁的孙莲眼见形势不对,趁着孙忠义稍有分神的瞬间,猛地挣脱束缚。但他并没有逃走,而是直接跪倒在地。

“陈爷饶命!”孙莲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胖掌柜的事,我是真想放他一马啊!我对天发誓,没有半句虚言!”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磕头,直到额头鲜血直流。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机械地重复着磕头的动作。

陈逸风冷眼看着这一切,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他轻轻抿了一口茶,目光中闪过一丝深意。

“想活命?”他淡淡地说道,“那就得看你有多大胆量了。”

孙莲猛地抬起头,血水顺着眼角滑落,在下巴处汇成一滴,啪嗒一声落在地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

“陈爷您说,要我做什么都行!”他急切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哀求,“要不要我今晚就去宰了卫远那老东西?只要您一句话!”

陈逸风突然笑了,“等我消息”这笑容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他放下茶杯,目光在谭县令和孙莲身上来回扫视。

县衙门外,诸葛林牵来马车,低声问道:“先生,咱们现在去哪?”

陈逸风收回思绪:“回青云峰吧,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