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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逸风站在庭院中,仰头注视着这场激烈的对决,不愿错过任何细节。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真正的忍者作战,那种诡异莫测的身法让他不禁心生警惕。
“好敏捷的身手。”陈逸风喃喃自语,目光紧随着那道黑影。
在他身旁,几名太平军将士持枪而立,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连院中的枫树叶子似乎都停止了摇曳。
孟明蛇的身影如行云流水,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相比之下,那名忍者的动作虽然诡异多变,却总是显得有些仓促。
“有意思。”陈逸风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这忍者的功夫,倒是和传闻中有些不同。”
随着一声清脆的碰撞声,两把暗器相撞后跌落在地。金属相击的余音在院中回荡,惊起了几只停在枫树上的麻雀。
这场战斗持续了约莫一刻钟,那名忍者的体力明显开始不支。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动作也不再像开始时那般灵活。孟明蛇抓住机会,一记凌厉的掌风扫过,顿时在忍者胸前留下一道血痕。
“啊!”忍者闷哼一声,身形一个踉跄,差点从屋顶跌落。
孟明蛇并未趁胜追击,而是稳稳地站在房脊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手:“认输吧,再打下去对你没有好处。”
忍者扶着受伤的胸口,缓缓站直身子。他沉默片刻,突然开口说道:“陈陈先生”
这蹩脚的中国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桦山大人诚挚邀请赴宴”忍者艰难地组织着语言,同时从怀中摸出一个精致的信封。
孟明蛇冷哼一声:“送个请柬还要玩这么多花样,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分明就是来刺探虚实!”
陈逸风抬手制止了想要继续动手的孟明蛇:“且慢,让他过来。”
在数十支黝黑的枪口注视下,忍者小心翼翼地从屋顶跃下,跪地将请柬双手呈上。他的动作虽然恭敬,却始终保持着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突发情况。
陈逸风接过请柬,轻轻打开。精美的和纸上写着工整的汉字,内容是一场怀石料理的晚宴邀请。
“怀石料理?”他的目光在请柬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桦山栗源倒是很会做文章。”
院中的气氛微妙地变化着。太阳渐渐西斜,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秋风掠过,带来一阵细微的凉意。
“回去告诉桦山栗源。”陈逸风的声音不疾不徐,“就说我定当准时赴约。不过”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下次送请柬,最好还是走正门。这样的小把戏,未免太失身份了。”
忍者默默地点头,随即如同一缕青烟般消失在院墙之外。
待人走后,沈达华走到陈逸风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军师,此事恐怕没这么简单。要不要”
“无妨。”陈逸风轻轻摇头,“既然他们摆出这副阵势,若是不去,反倒显得我们理亏。”
“可是”
“王爷有所不知。”陈逸风转身看向沈达华,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对付日本人,就得让他们先尝点苦头。他们越是这般小心翼翼,就越说明心中有鬼。”
除了迈克外出拜访,其余人都聚集在樱之宿内商讨对策。
“这帮日本人,未免太过放肆。”李秀成拍案而起,“若不是顾及大局,我真想”
“冷静。”陈逸风示意他坐下,“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桦山栗源这步棋下得很妙,看似是示好,实则是在试探我们的底线。”
陈玉成若有所思:“军师的意思是”
“这场宴会,我们必须去。”陈逸风的目光扫过在座每个人,“但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与此同时,那霸港东面的一座幽静庭院中。
“岂有此理!”山本清狠狠地将茶杯摔在地上,“区区清国奴,竟敢如此放肆!大人,我们不能就这样”
“住口!”桦山栗源猛地拍案而起,浑厚的声音在室内回荡,“你可知现在是什么形势?萨摩、长州、土佐、肥前已经结成同盟,岛津家岂能轻启战端?”
山本清被这一声怒喝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桦山栗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准备今晚的宴会,一切按最高规格来办。若有不敷,可动用军费。”
“是!”山本清和竹中井上同时应声,随即退出了房间。
他们匆匆离去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回廊尽头,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胡同里,樱之宿的千夏姑娘正陷入危险之中
千夏被几个彪形大汉按在木箱上,和服凌乱地挂在身上,她死死咬住下唇,眼泪无声地流淌。周围的浪人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酒气。
“姐姐!求求你们放了我姐姐!”兵太跪在地上不停叩首,额头在粗糙的石板上磕出了斑斑血迹。他的手指抠进地缝,指甲折断渗血,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恶八郎倚在门框上,受伤的独眼微眯,手中把玩着两枚从千夏那里抢来的鹰洋银币。阳光照在银币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恰似当初那支铁钉刺入他眼睛时的痛楚。
“清国的贱民,”恶八郎咬着牙,脸上的刀疤扭曲着,“先是伤我眼睛,现在又敢勾引我的人!”他一脚踹在兵太的肋骨上。
兵太闷哼一声,却仍死死跪着不肯倒下。恶八郎冷笑着又补了一脚,这次兵太终于承受不住,侧倒在地。
赌馆前聚集了不少日本居民,他们远远地站着,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有人低着头快步走过,有人转身离开,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制止。
“别装模作样了,”恶八郎揪住千夏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当初在船上勾引老子的时候,不是挺会装清高的吗?”
千夏紧闭双眼,浑身颤抖。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在尘土中留下斑驳的痕迹。
“大人,她、她真的只是想找个活路”兵太艰难地爬起来,声音嘶哑,“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姐姐”
恶八郎不屑地啐了一口:“清国奴就该有清国奴的觉悟!也配跟我说话?”他挥手示意手下,“把这小子的腿打断!”
几个浪人举起木棒走近,兵太绝望地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把锋利的肋差,稳稳地插在了兵太面前的地面上,刀身微微颤动,发出嗡鸣。
“想救你姐姐吗?”一个冷静的声音传来,“拿起刀,杀了他。”
人群不自觉地分开,露出一条通道。一个身着破旧和服的年轻人站在那里,怀中抱着一柄一字纹太刀。他的目光平静如水,却又深邃得令人心悸。
恶八郎看到那柄太刀,瞳孔骤然收缩。刀鞘上那熟悉的纹路,分明是传说中的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