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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要不这样,你帮我教上官佞,我答应你任何一个要求,只要我能做得到。”
慕容睿没想到自己这么轻而易举地得到了这么大一个福利,承诺这东西可比任何实质性的奖励珍贵多了,说不定以后还能榜上自己大忙,这样想着,慕容睿克制着自己内心的雀跃,伸出手指和李昱拉钩,“行,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我想好了再来跟你说。”
李昱松了一口气,这下上官佞的学习问题就暂时解决了,接下来他只需要想办法减轻上官辰对上官佞的厌恶,答应帮上官佞求情就可以了,这事急不得,一步一步慢慢来吧。
拍拍还赖在自己床上的慕容睿,“好了,快关灯睡觉吧,我都快困死了”,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看得慕容睿忍不住捏住李昱因为打哈欠而皱起的鼻子,李昱的鼻子又小又翘十分秀气,是慕容睿觉得他五官中最和自己心意的一个。李昱的哈欠打到一半被动手动脚的医生给打断了,不爽地翻了个小小的白眼,推推坐在床边的男人,“快去关灯睡觉!”
噗——这个小美人真是可爱极了,慕容睿捂住嘴以免笑出声被何勇唠叨,一边蹑手蹑脚地挪到病房门边的开关那里关上灯,402病房重新陷入黑暗。
李昱翻了个身,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很快就沉入甜美的梦乡;另一边的慕容睿也在自己的躺椅上就位,傻呵呵地回味着李昱的皮肤的触感,没多久也轻轻打起了呼噜。
没有人注意到,寂静的病房里少了一道粗重的呼吸声。
第二天,慕容睿拿着李昱从上官辰那儿要来的小学课本,如约去到403房间,浑身被各种角度的绷带缠绕着的上官佞安静地躺在床上。
慕容睿以为他在睡觉,便走近想要拍醒他。这个小孩最近恢复得非常好,已经可以自己上下床走路了,只是平日里死气沉沉地一句话也不说,除了医生和护士的例行检查,他谁也不理。林原还跟自己抱怨说他老觉得自己深更半夜守着一句尸|体,这倒是挺写实的。
走到床边,慕容睿才发现这个特殊的病人并不是睡觉,他只是安静地睁着双眼,一动不动。
他的眼睛像两颗没有温度的黑色玻璃珠,死死地盯着空白的天花板,长久地不眨眼,若不是身体时不时随着呼吸的频率轻微起伏,他也要以为这是一具尸|体了。
“上官佞,你今天感觉怎么样?”,慕容睿不知道为何面对这样的男孩有些心慌,明明他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而已,可是他的大脑却产生了一种危险逼近想要逃跑的信号。他出声询问男孩,顺便试图赶走自己没来由的恐惧。
男孩似乎刚刚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一样,黑色的玻璃珠缓慢地转动到眼睛的一边盯着他,依旧一言不发。
慕容睿在这样的注视下有些恼火,他有些后悔答应李昱这件事了,这个小孩比他想象中的更难相处。
“李昱让我帮你补习功课,这是他让我交给你的”,慕容睿将课本重重地拍在上官佞的床头,语气里带着不满,“我看他就是多管闲事,人家上官家大少爷哪会领他的情——”
“李昱?李昱让你帮我补习?”就在慕容睿快要放弃的时候,床上的玩偶娃娃出声了,他的音调很是怪异,每个字都咬得很重,不知道是不是慕容睿的错觉,他从男孩稚嫩的声音里听出了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尤其在“李昱”两个字上更为突出。
没等慕容睿反应过来,上官佞已经自己坐起身来了,他伸着被石膏固定的胳膊,有些艰难地将那本被拍在床头的小学语文课本捧起来,“那么来吧,慕容——老师。”
上官佞的基础比慕容睿想象的还要差,一个十岁的小孩,连拼音是什么都不知道,字倒是认得一些,但不会写。慕容睿只好先脱离课本内容,找了张大的海报纸写上声母、韵母,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带着他念。
好在这个学生虽然基础差,但是态度倒还不差,一个早上的时间已经认得“abcd”四个字母,在这一点上,慕容睿对自己这个弟子还是比较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