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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岩石在两人脚下发出沉闷回响，通道内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表的腐烂气息，既像是尘封已久的木材，又似腐烂的组织。张宇伸手触碰石壁，手指划过一道粗糙的斧凿痕迹。
“这里的建筑风格与上层完全不同。”张宇敲击石壁，听其回音判断结构，“至少比药王谷的主体建筑早了两百年。这些都是人工开凿的痕迹，没有使用任何现代工具。”
通道越来越窄，天花板低矮得令人窒息。两人不得不弯腰前行，水滴从顶部落下，打在后颈处带来刺骨寒意。
前方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张宇立刻停住脚步，伸手示意身后的人停下。他屏住呼吸，从腰间取出一枚小型金属探子，轻轻推出。金属探子刚滑出一米，地下猛地弹出三排尖刺，探子瞬间被刺穿。
“小心，前面是触发式机关区。”张宇收回探子，从包中取出一包特制粉末撒向前方。粉末落下的瞬间，空气中浮现出一张密集的红线网络，那是激光触发装置。“三百年前不可能有这种技术。”
霜月掏出玉印，印面微弱的光芒照亮前方，地面上那些凹陷处泛起淡淡绿光。“玉印在预警。走那些没有绿光的地方。”
两人小心翼翼地前进，避开地刺、毒气喷口和头顶摇摇欲坠的滚石。张宇一边前行一边思索：“这些机关为何在这么久之后还能运作？必须有人定期维护。”
通道渐渐开阔，两侧出现了模糊的壁画。霜月举起玉印照亮墙面，画面令人毛骨悚然——一群身穿古老服饰的人围绕一个巨大的盆状装置，内部盛满暗红色液体。液体中浸泡着数十名婴儿，每个婴儿胸口都刻着鲜红的印记，正是血祖印记的雏形。
“这不是神赐的力量…”霜月声音微微颤抖，“这是人为创造的标记。”
张宇凑近观察壁画细节，那些主持仪式的人眼神狂热，手持特制工具在婴儿身上刻画。婴儿们痛苦地挣扎，有的甚至扭曲成不可思议的姿态。
“三百年前，就在这里，人工制造了血祖印记。”张宇声音低沉，“这不是天赐的力量，而是一场残忍的实验。”
两人继续前行，越来越多的壁画呈现在眼前。其中最令人震惊的是一幅展示两名婴儿的画面——两个带有相同印记的婴儿被分别放入不同容器，周围环绕着奇特的符文。
张宇触摸壁画上的符文，皱眉道：“这两个婴儿不是血缘关系的双生子，而是人为挑选的实验体，被赋予了相互关联的特殊印记。”
“就像钥匙的两半。”霜月恍然大悟，“一把钥匙分为两部分，只有合在一起才能开启某种机制。”
“没错，而我们现在知道了。”张宇面色凝重，“赵明宇和我就是这样的‘配对体’，被赋予了相互制约的印记。我们不是命中注定的宿敌，而是实验系统的两个关键组件。”
当张宇的手指划过壁画上双生印记的部分，手中的玉印剧烈震动起来。霜月随身携带的那半块玉印碎片突然发光，一股混乱的记忆画面如潮水般涌入张宇的意识——
一个幼小的赵明宇被固定在金属台上，刺眼的光线照射着他赤裸的胸膛。一群戴着面具的人围绕在周围，手持特制的刻印工具。刻印开始的瞬间，撕心裂肺的哭喊充斥整个空间。印记完成后，赵明宇的双眼变得空洞，被某种力量完全控制，成为傀儡。画面闪烁，另一个孩子也经历着相同的痛苦——那是年幼的张宇。
记忆画面消失，张宇踉跄后退，大口喘息。“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赵明宇被植入印记的过程。我们都是被选中的实验体，被强行灌注了这种力量。”
“这就是他一直追杀你的原因吗？”霜月扶住张宇。
“不，不只如此。”张宇摇头，“我感觉这印记有更深层次的目的，我们只是被设计来启动某种更庞大的机制。”
通道尽头，微弱的心跳声和金属摩擦声越来越清晰。张宇和霜月互相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放缓脚步向前探去。玉印的光芒照亮前方，照出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轮廓。
溶洞的景象令人窒息。中央矗立着一个巨大的青铜装置，形状如同摇篮，但连接着数不清的管道和机械臂。摇篮表面刻满繁复的符文，与血祖印记如出一辙。整个装置有一半已经损毁，但仍有部分在运作，发出规律的脉动声。
溶洞四周排列着上百个培养槽，每个槽内都浸泡着形态各异的人形生物。有的缺少四肢，有的长着多余器官，有的面部扭曲得不成人形。最可怖的是，这些失败的实验体并非完全死亡，部分还在微微抽搐，发出轻微的心跳声。
“天啊…”霜月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个培育场。他们在制造人类。”
张宇检查着最近的一个培养槽，槽内液体呈现出淡绿色，浸泡着一个约莫十岁大小的躯体，胸口有被强行刻入的血祖印记，但印记扭曲变形。“这些都是失败品，印记没能正确融入身体。”
霜月绕过几个培养槽，走向中央的“摇篮”装置。“这就是源头吗？制造双生子印记的地方？”
突然，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从“摇篮”背后传来。一个庞大的黑影缓缓移动，显现在微弱光线下——那是一个由失败实验体的残肢和破损机械零件拼凑而成的巨大怪物。它有着不成比例的躯干，数个歪斜的头颅被强行融合在一起，机械臂取代了原本的四肢，每走一步都发出可怕的摩擦声。
张宇迅速拉住霜月后退。“别动。那是守卫者，它在维护这个装置。”
怪物似乎感知到了入侵者，那个由多张脸融合而成的头颅转向他们，眼中红光闪烁。它发出一声刺耳的嘶鸣，金属与肉体摩擦产生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它发现我们了。”霜月握紧玉印，印面微光闪烁不定。
怪物拖动着沉重的身体向两人逼近，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深深凹痕。它伸出机械臂，末端是锋利的钩爪，随时准备撕裂闯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