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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可怎么办？”
我凑到管道附近看了看，根本没看出什么不好的地方。
“留在这儿死路一条！”我咬着牙，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既是在给他们打气，也是在给自己壮胆。
我们都清楚，被囚禁在这个犯罪窝点，等待我们的只有被贩卖、被折磨，直至生命的终结。
没有任何挖掘工具，我们只能用手。我费力地将马桶边缘的水泥一点点抠开，指甲断裂，鲜血从指尖渗出，钻心的疼痛却比不上心中对自由的渴望。
身旁的女人们也纷纷效仿，尽管双手被粗糙的水泥磨得血肉模糊，却没有一个人停下。
谁都想逃出去。
随着水泥块被一点点清理掉，马桶终于松动了。
“大家一起，把马桶抬走就好了”
我叫来了所有人，人多力量大，
女人们齐心协力，使出浑身解数，将沉重的马桶缓缓挪开。
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熏得人几近作呕。
但此刻，没有一个人退缩。
谁都知道，这是她们唯一活命的机会。
马桶拿开后，下面是粗管道，粗管道下面是黑洞洞，像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仿佛随时都会将我们吞噬。
我深吸一口气，率先爬了进去。管道狭小逼仄，我几乎是蜷缩着身体，手脚并用向前爬行。
尖锐的石子划破了我的皮肤，污水浸湿了我的衣物，冰冷刺骨。但我不敢有丝毫懈怠，每一秒都像是在和死神赛跑。
“大家速度，别浪费时间，越快越好……”
随着我的吆喝，身后的女人们紧紧跟着我，一个接一个。
黑暗中，我能听到她们急促的呼吸声和压抑的啜泣声，那是恐惧，也是对生的执着。
我捂着嘴巴，任由下面脏污的水将我包围。
借着昏暗应急灯的微光，能看到管壁上布满了层层污垢，黑褐色的不明黏液肆意流淌，像是一条条蠕动的恶心虫子，还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酸腐味。
脚下的污水浑浊不堪，各种垃圾漂浮其中，有腐烂的食物残渣，散发着刺鼻的馊味，还有用过的纸巾、破旧的衣物，被污水浸泡得肿胀变形，随着水流微微晃动。
更可怕的是，污水里还时不时浮现出一些死老鼠、蟑螂的尸体，它们扭曲着身体，泡得发白，身上还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蛆虫，在这狭小潮湿的空间里肆意扭动。
管道底部堆积着厚厚的淤泥，每挪动一步，都能感觉到双脚被死死黏住，拔出来时，鞋底裹挟着又黑又臭的泥块，散发出难以言喻的恶臭，仿佛整个下水道就是一个巨型的垃圾场和藏污纳垢的深渊，吞噬着一切，也让我们每一刻都在挑战着生理和心理的极限。
“所有人报数……”
看着女人们一个个从管道滑了下来，我开始清点人数。
“沈晓穗呢？”
“她好像还没下来……”
“没下来，怎么回事？”
我有些焦急，走的时候，我是为了给女人们做示范，没想到把放哨的沈晓穗忘记了。
就在这个时候管道又滑下来一个人。
有人叫了起来，“是沈晓穗……”
看到沈晓穗，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大家别分开，一个跟一个，不要看这些脏东西，爬出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