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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身外之物，都不重要，阿云放心，我还有些私产，没人知道的那种，不会让阿云跟着我过苦日子的。”
说到这，便从袖中拿出一串钥匙，递给云栖晚。
“这是那些私产的钥匙，阿云收好了，若是丢了的话，阿云就只能陪我去讨饭了。”
见他这副认真的模样，云栖晚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没有要卷走他私产的意思。
在她怔愣之际，祈墨淮又道。
“阿云别嫌少，以后我再往里添置一些，保准够女儿的嫁妆。”
云栖晚：（o_o)
怎么就已经想到女儿的嫁妆了，赶紧将钥匙收起来，她怕再犹豫一会，这人就得想到他们的身后事了。
见他这副乖巧的模样，云栖晚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头。
“祈大世子放心，本公主不会让你去要饭的。”
倒也不是不愿意，主要是天辰山丢不起这个人，南离也丢不起这个人，她也丢不起这个人。
回想起今日之事，祈墨淮将怀中的转过来，心疼地抚上她的小脸。
“阿云别怕，不管你作何选择，我永远都会陪着你。”
今日她毫不犹豫选择母妃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她被皇后伤得有多深。
阿云是一个极其重感情的人，但凡皇后有一丝让她留恋，她都不会如此决绝。
那曼陀蛊将她困得进退两难，进，则昭云帝王死，退，则她自己亡。
今日昭云帝确实存了死志，若阿云那颗石子慢一步，他便会命丧当场。
虽然她平日里都是以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示人，可她也只是一个小女孩，会害怕，也会彷徨。
“今日若昭云帝死了，阿云也没有错，那是他该还的。”
即便昭云帝是阿云名义上的父亲又如何，他欠阿云的早已还不清，同样，阿云也不欠昭云分毫。
“若阿云选择让他活着，同样也没有错，因为你救了昭云万千百姓的性命。”
依照如今的局势，若昭云帝一死，他们相信，在泉州的云思衡定会对云珩动手，即便云珩安然无恙回来，可他体内的毒就像一颗炸弹，说不定还会将自己人炸得鲜血横流。
解蛊的机会明明就在眼前，可阿云为了昭云，又一次被逼着放弃了自己。
“我们阿云才是最委屈的那个，所以无论你怎么选，都没有错，也没有任何人会怪你。”
没有资格怪她，也不忍心怪她。
听到这些话，云栖晚眼角的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大颗大颗地往下滚，紧紧环住身旁的人。
“墨淮，谢谢你。”
谢谢他能理解她，能时刻洞察她的情绪。
“今日有那么一瞬间，我是真的动了放任昭云帝去死的心思，可我做不到。”
在天辰山的那段时间，师父师娘带她下山游历过，她见过民间的疾苦，也体会过平淡而温馨的人间真情。
她不忍加重那些人的苦，也不忍破坏那些人的幸福，她能做的只是维持原状，不去破坏。
“墨淮，对不起，我努力过了，可我做不到。”
她选择了昭云百姓，便意味着放弃了自己，放弃了身边希望她好好活着的人，更放弃了想与她相守一生的祈墨淮。
她知道她的选择没有错，可她终究是伤害了这些疼她爱她的人，她内疚，却无人诉说，只能埋在心里，可没想到，这人能懂她。
祈墨淮紧紧抱住她的同时，腾出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背，安慰她。
“我知道，我都知道，今日让我们阿云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