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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连声招呼也不打,就往门外走,可刚到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拦住他的正是卢策安带来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敢拦爷的去路。”
“三叔着什么急呀?我不是说了吗,要是说不明白,谁都不能出这个门。
夏樟回头怒斥:“夏家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夏家的主我是做不了,所以我并未用夏家的人。我奉劝三叔还是自己好好回去坐着,不然被人绑在椅子上可就不好看了。您说是不是?我的好——三——叔。”
夏樟就是反应再迟缓,也察觉到大侄子今日的不同。
“你小子是被人下降头了?这么没大没小,还敢威胁起你三叔了!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说着便朝门外扬声喊道:“福春,死哪去了?去给我喊几个人来。”
然而却没人应声。夏樟还以为是声音小了,福春没听到,于是又提高嗓门喊:“福春,福春。”
回应他的只有风声、鸟声和夏温娄的嘲笑声。
“三叔,甭喊了,你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应你的。还是回来安生坐着,咱们好好说说话吧!”
夏老太爷和夏樟齐齐色变,夏老太爷怒道:“你想干什么?”
“祖父还请稍安勿躁,孙儿就是想趁着舅舅今日在,请舅舅一道儿来主持个公道。”
夏老太爷眼眸微眯,缓了语气道:“谦儿有何委屈,与祖父说便是,祖父自会你做主,何须劳你舅舅专程过来一趟。”
夏温娄哂笑道:“这事儿没我舅舅在场,我还真不敢说出口。”
卢策安身子前倾:“谦儿,有何委屈你尽管说,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欺负到我外甥头上。”
“唉!”夏温娄先是长叹一口气,把伤感的情绪拉得满满的,然后才低眉敛目缓缓诉说。
“此事我原本想,总归亲戚一场,就此揭过,家和万事兴嘛!不成想,他一计不成,竟再生毒计。我才十岁,还未考科举光耀门楣,没能给我母亲挣个诰命,实在不想就这么悄无声息憋屈的死去。”
说的人期期艾艾,听的人心里是七上八下。有人是为亲人担心,有人则是心中有鬼害怕。
卢策安看外甥说到一半的话停住了,连忙催促:“好孩子,你倒是快说啊!小小年纪怎的就要生要死的了?”
夏温娄又是一声叹气:“唉!想必前几日我落水的事舅舅还不曾听说吧?”
“落水?好端端的怎会落水?在哪儿落得的水?不过你游水的本领可是得我亲传,不说浪里白条,起码也能游刃有余啊。”
“是啊,害我的人却不知晓啊!也幸亏他不知道,不然他就不是骗我到池塘边推我下水,而是把我骗到悬崖边推我入万丈深渊了。
只是没想到我一片好心,未曾将他害我之事说出,他却在今日让人趁我熟睡时要将我捂死,还好我反应及时,推开那人逃脱,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卢策安怒拍桌子:“岂有此理,谁干的?”
夏温娄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夏樟。夏樟看大侄子直勾勾的盯着他,两条腿便不自觉的往夏老太爷的方向挪,试图摆脱那道冷若寒潭的目光。不过厅里就这么大点的地方,无论他躲到哪儿,都在夏温娄目之所及的范围内。
“你……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要害你。”
这话说的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夏樟草包三爷的名头当真是名副其实。
夏老太爷的脸顿时就黑了,为了圆场,赶忙开口训斥:“你个混账东西,让你平日里多读些书就是不听,如今连话都不会说,也不怕被人误会。”
转头又对卢策安道:“策安,谦儿是我们夏家的长孙,更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会害他呢?你说是不是?”
卢策安却不买账:“是与不是,可不是老太爷说了算,还是听听我外甥怎么说吧!”
厅内的三道目光瞬时都定格在夏温娄身上。夏温娄也没再兜圈子,直接将所有的事和盘托出。
“前几日朱大来找我,说是母亲让我去池塘那边一起走走。我还道是母亲烦闷要与我谈心。谁料?等我到了池塘边,却未曾见到半个人影,我本以为是母亲还未到,索性就顺着池塘边逛了一会儿。
我走着走着,突然身后有只大手将我推入池塘,落水后我很快便浮了上来,清楚地看到推我入水之人的背影,看穿着和身形我一眼就认出这人便是三叔。”
心中猜想是一回事,听到答案,又是另一种心境了。
卢策安双眼猩红,愤然起身要冲上去跟夏樟拼命。夏樟见势不好,赶紧躲到夏老太爷身后。
就在这时,一只小手拉住了卢策安的衣袖,卢策安顿时止住身形,回头怜爱的看着大外甥,一把将人揽入怀中,生怕一眨眼人就没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捧在手心的大外甥,差点就见不到了。
而夏樟则趁机赶紧为自己辩白:“连正脸都没看到,就说是我,这宅子里跟我身形差不多的好几个呢,兴许是他们偷了我的衣裳然后推你下水的呢?”
夏温娄不慌不忙的追问:“那三叔丢了哪件衣裳?”
“这……我那么多衣裳,我哪知道?”
夏温娄条理清晰道:“那天来叫我的人是朱大,最近朱大又常被三叔叫去使唤。今天要拿枕头将我捂死的人也是朱大。朱大是奉了三叔的命再次谋害我,可惜,这次又没成功。我着实不想小小年纪就要奔赴黄泉路,我还没活够呢。以三叔的心性,就算我求你放我一条生路,你也必是不肯的。既如此,我只能向舅舅求救了。”
夏樟跳起来道:“一派胡言,好端端的,我杀你干嘛?”
“都到这个地步了,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我爹在外另有了新欢,说是新欢也未必恰当,或者应该说是寻到了对他日后步入仕途更有帮助的人。而我和我母亲就成了夏家更上一层楼的绊脚石,为了铲除我们,你们还真是毫不顾忌,竟然把事情都做到明面儿上了。
只是不知道那同知家的小姐得知我们母子的遭遇后,可还敢再嫁入夏家,焉知我爹以后中了进士,万一又被京城哪个大官儿家的千金看上,她和她的儿子会不会步我们母子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