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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光如墨，宫墙上的火把在风中摇曳，将人影拉得忽长忽短。楚墨钰手中的长弓已经拉满，箭尖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稳稳对准了楚曜的心口。他的嘴角噙着一抹残忍的笑意，目光却死死锁住苏瑶苍白的脸庞。
楚墨钰的箭尖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稳稳指向楚曜的心口。
他嘴角噙着残忍的笑意：&34；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苏瑶。跪下臣服，或者看着他死，我数三声。&34；
&34；三、二——&34；他慢条斯理地倒数着，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毒蛇吐信，令人毛骨悚然。
苏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滴落在青石砖上。
她的目光越过冰冷的箭矢，望向被按在汉白玉阶上的楚曜。
他的衣袍早已被鲜血浸透，肩膀上的箭伤仍在汩汩流血，可他的眼神却依旧坚定，染血的嘴唇无声翕动，对她做着口型：&34；信我&34；
&34；我投降！&34；苏瑶突然双膝跪地，青石砖的寒意瞬间浸透衣裙，刺骨的冰冷从膝盖蔓延至全身。她垂下头，散落的发丝遮住了眼底闪过的决绝。
楚墨钰轻笑一声，箭尖却纹丝未动：&34；不够诚恳。&34；他的目光阴鸷，忽然调转箭头，弓弦一松，利箭破空而出，瞬间贯穿了旁边一名暗卫的咽喉。鲜血喷溅而出，那名暗卫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34；嗬嗬&34；的声响，最终无力地倒了下去。
&34；换个玩法吧，我要你亲手了结他。&34；楚墨钰冷冷道，抬手示意。一名侍卫立刻上前，将一柄染血的匕首扔到苏瑶面前。金属撞击青石的清脆声响在死寂的夜色中格外刺耳。
苏瑶盯着那柄匕首，手指微微颤抖。楚曜踉跄着扑向楚墨钰，声音嘶哑却坚定：&34；你我的恩怨，别牵扯她！&34；
&34；拦住他！&34；楚墨钰厉喝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刹那间，十余名黑衣织成密不透风的网，直逼楚曜而去。
楚曜旋身躲过最先劈来的三刀，反手折断第四名死士的手腕，夺下对方的兵器。然而第五刀袭来时，他闷哼一声，动作微微一滞——先前肩头的箭伤崩裂，鲜血瞬间浸透半边衣袍。
苏瑶见状，猛地抓起地上的匕首，却不是刺向楚曜，而是毫不犹豫地扎进自己的左臂！剧痛让她眼前一黑，但她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鲜血涌出的刹那，潜伏在宫墙阴影中的暗卫同时暴起——这是他们约定的死士信号！
&34；保护王爷王妃！&34；为首的暗卫嘶吼着扑向楚墨钰。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可箭雨已从四面八方袭来。暗卫不闪不避，用身体为盾，硬生生连挡七箭，最后被一杆长枪当胸穿透。鲜血从他的口中涌出，可他仍死死抱住楚墨钰的左腿，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34；殿下快走&34；
楚曜趁机劈开两名死士的包围，染血的手指一把抓住苏瑶的手腕。他的体温低得吓人，可声音却稳如磐石：&34；东南角，第三盏宫灯。&34；
苏瑶会意，突然扬手甩出袖中藏着的朱砂。漫天红雾瞬间弥漫开来，遮蔽了视线。她拽着楚曜，趁乱冲向指定的位置。
楚墨钰的冷笑穿透烟尘传来：&34；你以为我不知道密道？&34；他抬手示意，沉重的铁闸门轰然落下，封死了他们的去路。
绝境之中，楚曜突然将苏瑶推向一根雕龙立柱后方，自己转身迎向追兵。刀光闪过，他的右肩再添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可他却趁机夺过一支火把，奋力掷向檐角——
&34；轰！&34；隐藏的机关被触发，数十支淬毒弩箭从雕龙柱中暴射而出！
&34；这是父皇的&34；楚墨钰仓皇躲闪，束发的玉冠被箭矢击碎，黑发散乱地披在肩上。他的面容扭曲，死死盯着楚曜手中不知何时多出的龙纹令牌，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34；老东西果然把禁军虎符给了你！&34；
混战中，垂死的楚墨钰突然从血泊里举起一卷竹简，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34；北境军报楚墨钰通敌&34；话音未落，楚墨钰的佩剑已贯穿他的咽喉。
可竹简已被另一名暗卫拼死传至苏瑶手中。她展开一看，上面赫然盖着羌戎王的金印！
&34；现在谁还会信将死之人的疯话？&34；楚墨钰甩去剑上血珠，面容狰狞。
楚曜咳着血，却低低笑了起来：&34；那你解释下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杀了父皇&34；
楚墨钰嗤笑一声，突然吹响一枚骨哨。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更多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其中几人架着伤痕累累的禁军副统领。
&34；杀光他们！&34；楚墨钰厉喝。
然而副统领突然暴起，反手割断两名黑衣人的喉咙，声音嘶哑却坚定：&34；末将等这一刻很久了！&34；他撕开衣襟，露出心口处先帝亲刺的&34；忠&34；字黥纹。
局势瞬间逆转。楚墨钰在亲卫掩护下急退，却撞上不知何时绕后的苏瑶。她手中匕首抵住他后心，声音冷得像冰：&34；这一刀，送你上西天。&34；
千钧一发之际，宫墙外突然传来整齐的马蹄声，地面微微震动。楚墨钰趁机挣脱，跃上墙头狂笑：&34；你们以为赢了？看看城外！&34；
火光映照下，黑压压的羌戎铁骑已列阵于护城河外，长矛如林，杀气冲天。
楚曜撑着染血的剑，单膝跪地，却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34；你终于亮出所有底牌了&34；
苏瑶突然从怀中取出焰火筒，引线点燃，一道赤色信号弹呼啸着升空，在夜空中炸开一朵绚丽的火花。
信号升空的刹那，城外密林里竖起无数玄色旌旗——竟是本该驻守边关的玄武军！
&34；不可能！&34；楚墨钰目眦欲裂，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
楚曜咳着血站起身，指向皇陵方向：&34；咳咳你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34；那里正升起祭祖的青烟——按祖制，今日边关大将必须回京述职。
楚墨钰面如死灰，突然纵身跳下宫墙。楚曜想追，却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形摇晃。苏瑶急忙扶住他，这才发现他的后背不知何时插着半截断箭，鲜血已浸透了大半个后背。
&34；别睡！&34；她拍打楚曜惨白的脸，眼泪砸在他染血的睫毛上。楚曜虚弱地握住她的手指：&34；密道龙睛&34；
话音未落，宫墙突然剧烈震动，砖石崩裂——楚墨钰竟令人炸毁了水闸！
&34；轰——&34；汹涌的护城河水如猛兽般倒灌而入，瞬间冲垮了半面宫墙。混乱中，苏瑶拖着楚曜，用尽全力撞向那盏特殊的宫灯。
机关启动的瞬间，她最后看见的是楚耀怒睁的双眼，和楚墨钰在洪流中狰狞扭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