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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重负。
绣鞋不知何时滑落。
不留一丝余地。
最
男子眸色暗沉如渊。
眼中是沉溺的欲,是失控的火。
只想将她彻底吞噬,揉入骨血。
不够……
远远不够……
……
夜幕低垂。
风从半开的窗溜进来。
凌曦披了件外袍,软骨头似的半倚在床头。
面前支着个小巧的塌桌,放着一碗粥,二碟点心。
粥熬得恰到好处,米粒开了花,入口糯软鲜甜。
她捏着勺子,小口喝着,时不时停下,眉心微蹙。
那张黄花梨木桌,硬邦邦。
硌得她浑身疼。
她当时
偏生他跟中了邪似的,
狗男人!
凌曦心里狠狠骂了句。
牙根气得痒痒。
上回是窗边,这回是桌上。
下回指不定又要发什么疯……
她眼神飘忽了一瞬,看向身边。
晚照安静地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他人呢?”凌曦的声音有点哑。
晚照会意:“爷去书房了。”
又是书房?
不愧是未来帝王的左膀右臂,够敬业!
她懒懒地掀了眼皮,挖一勺粥,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表小姐如何了?”
她记得离开秋芜阁时,那场面叫一个鸡飞狗跳。
席秋娘不是哭天抢地,叫嚣着要撞柱明志么?
后来她被沈晏困在内室,确实也没有听到外头有什么动静。
想来席秋娘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早有就人十万火急来报。
只是不知,眼下如何?
晚照回道:“府医瞧过了,表小姐无大碍。”
这倒是在凌曦的意料之中。
席秋娘那种人,看着女子规诫至上,实则惜命得很。
晚照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微妙:“府医说,表小姐刚没了孩子,身子本就虚,撞那一下,已经没多少力气了。”
“与其说是撞晕的,不如说是气血两虚撑不住,自己晕的。”
“老夫人发了话,让表小姐在秋芜院好生养着。”
“待身子缓过来,便让贺家那边派顶小轿,直接抬过去便是。”
凌曦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
也是,既是个妾,礼数上自然不必那般周全。
“至于纳妾礼……”晚照的声音压得低了些。
“老夫人的意思是,既是为妾,贺家先前送来的那些定亲礼已足够。”
“届时一并抬去贺府便是。”
凌曦微微点头。
老夫人这般处置,倒也利落。
席秋娘没得选。
她总不能青灯古佛,清苦一生吧?
另一头秋芜院内,狼藉一片。
药碗碎裂在地,褐色的药汁混着碎瓷,污了一只绣鞋。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