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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唤醒的小时候黏着林率的种种记忆铺散开来，沈支祁其实很想让自己快速入眠，可偏偏林率的存在让她忽视不了，那些缠绕于心的疑问，就在一刹那之间，就要破口而出了。
“阿率，你为什么不像小时候那样抱我了？”她闭着眼，零零碎碎的片段涌了上来，比如林率对她倾斜着雨伞的样子，看到别人要她联系方式皱眉的样子，还有她不着痕迹却又清晰易见地宠溺自己的画面。
“你是不是睡不着了。”林率过了半晌才说了一句，语气听起来有几分生硬。
“嗯。”委屈巴巴的。雷声又一次劈了下来，原本想离开点林率的沈支祁，下意识手抵了上去。支支一边在心里咒骂着这雷公电母，一边还在纠结着虚贴着她背的手是继续还是撤退。
“你可以靠得再近些。”沈支祁这才听话地往上，乖乖地靠的更近了，把下巴搁置在了林率肩膀部分。她觉得这样很舒服，鼻子很舒适地呼出一口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了林率的颈部，林率毫无犹豫地后悔了。这些都是她无法控制的因素。
然后林率的头偏了一下，往前躲了躲。
沈支祁平添出几分不甘心的情绪来，其实对她们来说，拥抱并不是什么多要紧的事。就算是在大街上，两个女生抱在一起，又会引起多大的注意呢。
但她就是对林率与她的相拥耿耿于怀，执拗的不行。
“阿率，以后你有了男朋友，会让我知道吗？”沈支祁的眼睛闭着，看起来很温顺。
“我前桌是个男生，他也有一个姐姐，是亲姐姐。”
“他之前还特别开心的和我们说，自从他姐谈恋爱了之后，就不怎么在家了，都不会再欺负压榨他了。”
沈支祁接着长长地吸了口气，声音沉闷地继续开口，“今年暑假他姐姐结了婚，搬出去了，有了自己的家庭。他说，他去新家找过他姐姐，但他总觉得自己很像是个客人。其实这也没什么，都挺正常的。只是家里突然少了一个人，还不怎么习惯。”
沈支祁似乎很能理解前桌，那种既希望自己姐姐能够幸福，又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样陪伴着自己，两者之间的矛盾感。
她的睫毛轻颤，“我们以后也会这样吧。”她有些懊恼地自我否认着：“亲兄妹都这样了，我们以后也会更加疏远，我和你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林率默默听她说着，到后面越觉得不对劲，沈支祁的情绪太过低落了。她没来由的想到了小时候的支支，始终保有童真童趣，什么都不用忌讳。但，类似这样的话题再次出现时，林率不能再用对待小时候的她的言辞去哄着她了。
林率翻了个身，她的克制在沈支祁这里，真的就是荡然无存。
她把沈支祁抱在了怀里，支支的下巴抵在了她的肩窝，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喊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舌尖向上，分两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
等待沈支祁真的钻进了林率的怀里之后，清晰无比地听到林率的心跳，沈支祁觉得，自己疯了，疯透了。
林率低声说着，“我不会。”
她听见林率的声音,带着些迷茫的眼睛望了过去，黑暗里其实看不出来什么，可她就是想看林率。
林率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发，然后停留在他的侧脸，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她的耳垂。
林率说，“支支，你很依赖我。我们支支这么好，怎么能因为我，有这些低估自己的心情呢。我林率，何德何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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