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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笙无辜的指了指身后的镜子，语无伦次道：“不是，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呀！……镜子里边儿明明就是清清楚楚的。”
众人应声回头望去，看见了不同的影像。
——她们被镜子吸了进去。
所有人都被分开了。
问死生变小又失忆。
她将以一个完全新生的姿态，重新走一遍原身的过往。从妓/院呱呱落地开始。经历与畜/生夺食，苟且偷生……然后，烛花红来了。
在烛花红来这儿以前，问死生的生活、举动，跟原身相比大同小异。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某日有人往狗笼子里丢了一颗枣，那颗枣的核会说话。
她每天都会跟幼小的问死生，讲一个故事。内容无非就是心系苍生者功德圆满，作恶多端者万劫不复，善恶终有报之类……
问死生耳濡目染，正义之心就此生根。
所以，当烛花红问出“你的梦想是什么”的时候，问死生的回答是：“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这个答案……烛花红很不满意，喝道：“什么是对社会有用的人？”很快又平息了，柔声细语，道，“做对社会有用的人是罢？你成天窝在这狗笼子里，怎么做对社会有用的人啊？咱们首先得先出来。”
问死生疑惑的望着她。
烛花红斩钉截铁道：“杀了拿钥匙的那个人，逃出去。”
问死生摇头。
烛花红咬牙切齿道：“明天，明天这个时候我来接你。如果你没有杀了他的话，后果自负。”
那日夜里，问死生向枣核求助。
枣核说了这样一番话，语重心长道：“阿问……你相信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问死生一脸茫然。茫然点儿有二。其一，“阿问”是谁，其二，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枣核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说……但是，如果你不认为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那我们就都不存在了吗？”
枣核没有再说话。问死生仰望星空，也许是觉得枣核的思想，跟她的思想，不在同一条线上；也许是觉得，从枣核这里，问不出什么了。遂，转移了话题，道：“星星真美啊，你看得见吗？”
枣核道：“传说中，每一颗星星，都代表了一条人命。一个人死了，他毕生的执念都会凝结到一起，形成星星。你相信轮/回吗？每当有一个人出生，就会有一颗星星陨落。人存在这世上，总归是要专一些的。你不能既流连人间，又居高望远吧？！任何事情都一样，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所以阿问……不论你最终做出什么决定，都只是一种结果而已。”
问死生没有回答，但她已经做好了决定，纵是一种结果，可倘若她真的杀了管钥匙的人，那人也是真真正正的死了……
杀人不对。
第二天，烛花红来了，虽然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局，可依然很生气，怒发冲冠，道：“你傻了吗？”
问死生笑了笑，道：“我杀不了他。体型摆在这儿，你让我怎么杀他？”
烛花红道：“我不是给了你一把匕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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