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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挽初不想忍了。
唇角轻轻扬起,眼泪却在沉沉下坠,她本不想哭的,可对上梁屿舟那森冷的眼神,三年来所受的委屈,山洪似的爆发。
她几乎在朝梁屿舟嘶吼:“我已经给俞慧雁让位了,我不争正妻之位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成全你们,祝福你们双宿双飞,你到底还要我怎样?”
娇弱纤细的身子,竟然有着如此惊人的爆发力。
梁屿舟仿佛感受到从她眼角下坠的泪水,是怎样滚烫的温度。
她哭起来的时候,有种令人心痛的破碎感,很美。
可梁屿舟并不想在这样的场景下看到。
下意识的,他伸出手臂,想要拂去她的眼泪。
宋挽初佛开他的手掌,向后退了一大步,身子紧绷起来,满眼都写着抗拒。
她身后的墙上,挂着那把她最爱的琵琶,用的是上好的紫檀木,时洛寒替她找来的,他还曾在信中提到,要经常熏香,防止虫蛀。
那把琵琶被她珍藏着,挂在她卧房最显眼的位置,一如她对时洛寒的心意。
而他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把所有积蓄都拿出来给她,即便她要拿这些钱去帮助时洛寒,他也忍了。
但他的心意被扔了一地,如同废纸。
梁屿舟的眉眼迅速冷了下来,连同他周边的气息,也变得阴沉沉的,气压很低。
“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是吗?”
他唇角的弧度透着冷意,前所未有地冷漠凉薄,“你从一开始就没想嫁给我,对吗?”
其实,当年他听到传言,说宋挽初为了嫁给他,拿着父亲的灵位去求皇上,他虽吃惊,可心中却有隐隐的欣喜。
直到长公主的端午宴上,她以一敌三,唇枪舌剑,破除了谣言。
那一刻,梁屿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本就沉入湖底的心,像是被硬物敲击,碎成了几块。
她没有求圣旨嫁给他,只是再次证明她不爱他而已。
宋挽初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都像是带着冰碴。
她的眼尾一寸寸地发红,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什么,却哽咽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怎么,会不想嫁给梁屿舟呢?
别家千金的少女时代,都是在学琴棋书画。
而她,每日风雨不误地随父亲去校练场练兵,就是为了能多看梁屿舟一眼。
少女隐秘的心事无人知晓,她掩藏得很好,每天假装不经意骑马路过那片练武场,远远地看他,偷偷地欢喜。
那一日,她听说他发了烧,却还咬牙坚持,又着急,又心疼,顶着凛冬的寒风,跑去沈家,求沈玉禾的爷爷给配了一副药。
返回训练场的路上,下起了鹅毛大雪,路面湿滑,她跑得又急,小白马摔倒了两次。
她崴了脚,小白却不肯再往前走了,她只得牵着马,一瘸一拐地走回校练场。
梁屿舟在帐篷里休息,她做贼一般,将那副药挂在了帐篷上。
明明是在做好事,她却心跳得厉害,离开的时候像是在逃跑,生怕被人发现。
当天晚上,她就发起了高热,脚肿得七天没能下地走路。
可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梁屿舟退烧了没有。
等到再次回到训练场,梁屿舟早已康复,如往日那般英姿矫健。
她知道梁屿舟未必是因为她送的药而康复,但还是甜蜜了好久。
她并不奢求这辈子会和梁屿舟有交集,直到梁屿舟将她从灰熊的口中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