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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乃兵家常事,损兵折将也是战场上不可避免的,又何必要撒谎?”
“因为这是一场本可避免的牺牲,当初,军中粮草紧缺,父亲镇守凉州城,派宋恒毅去平沙关征粮,粮草征收很顺利,但突然出现了一批百姓向父亲告状,说宋恒毅强征粮草,不仅不给钱,还殴打百姓。
父亲勃然大怒,亲率轻骑前往平沙关捉拿宋恒毅,宋恒毅被抓,一直叫屈,父亲不听,押着他回凉州城,途中遭遇胡人袭击,宋恒毅不计前嫌,为保护父亲,力战而竭。
而事后父亲查证,那群刁民是收了好处,故意污蔑宋恒毅,父亲偏听偏信,刚愎自用,鲁莽行事,这才酿成平沙关惨败。”
太子静静地听着,一双黑眸越发幽冷难测。
他的脑海中,迅速理清了整个事件,在千丝万缕的头绪中,抓住了最重要的那一根。
“这些细节,你如何查得?”
老公爷不可能将自己失职害死下属之事,说得如此清楚。
梁屿川道:“两年前,臣外出游历,竟然遇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故人——韩诚。”
太子瞳孔紧缩,不可置信地望着梁屿川,“他不是牺牲在了平沙关,尸骨无存吗?”
韩诚是追随老公爷多年的副将,死前官居四品,比宋恒毅官位要高。
他的尸骨未能找回,下葬的时候,棺椁里只有一套寿衣。
“他重伤被胡人俘虏,胡人治好了他的伤,对他威逼利诱,劝他降服,韩诚宁死不降,被关押了一年多,后来找机会逃了出来,但他不敢再回到京城,因为他在胡人的部落生活了一年多,怕被诬陷成奸贼。”
“所以你说的关键人物,就是韩诚?”
“不错,他追随父亲多年,臣对他也有些了解,他傲骨铮铮,绝不可能向胡人屈服,现在,他最需要的是太子您这样位高权重的人物,在皇上面前为他作保,他才有机会重返京城。”
梁屿川怕太子领悟不到其中的关窍,又补充了一句,“韩诚与宋恒毅也算是上下级,私下关系还不错,两人曾在校练场一起练兵,宋挽初也认识他。他是平沙关血战的亲历者,由他说出来,宋挽初定会深信不疑。”
听到宋挽初的名字,太子的眸子微微眯起。
“梁二也知道宋恒毅是老公爷害死的吗?”
梁屿川笑了,眼底深藏一抹阴险,“他当然知道,臣的本事远不及他,他比臣更早查出真相,但他一直瞒着宋挽初,如果宋挽初知道——”
“她不仅会恨你们梁家,更恨梁屿舟,此生都不会再原谅他,对吗?”
太子替他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太子英明。”
梁屿川作出深深拜服的姿态。
太子的唇角上扬,露出一抹冷锐的笑意。
“呵。”
轻轻的一声,鄙夷不屑展露无遗。
“梁屿川,你真是好样的,孤低估了你的底线,为了当上世子,你连亲生父亲都肯出卖?”
梁屿川脸色微变,他以为太子会兴奋不已,迫不及待招来韩诚,可没想到却是嘲讽他。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臣……”
“哐当”一声,酒壶在他的身上炸开,碎了一地的瓷片。
太子温润的脸上早已不见一丝笑意,眸中酝酿着狂风暴雨。
“太子息怒!”
梁屿川的肩膀传来剧痛,可他一动都不敢动,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知道太子利用他,却从未看得起他,但太子性子稳重,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