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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法说是邱道长吃饱了撑的,非要给他制造和她见面的机会。
这个臭老道在人前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说出来挽初也未必会信。
还会认为是他给邱老道泼脏水。
宋挽初接过包裹,无声地冷笑。
什么捡的,分明就是你偷的。
也只有梁屿舟,会想出这个自以为是的办法,只为见面质问她,为何想要嫁给阿兄。
在他心里,那一剑斩不断他们之间的情愫,他依旧霸道地把她视为自己的所有物。
她坐回榻上,一副“你还不走难道要我送你”的不耐烦神情。
梁屿舟知道自己今晚的行为,在挽初眼中是越界。
他承认自己失控了。
就在他想从窗台翻出去的时候,背后响起了挽初疏淡的声音,“等等。”
梁屿舟回头。
“我不管你在想什么,但请你不要玩弄一个十六岁少女的感情,你已经这样做过一次了,我不会放任盈儿也被你伤害。”
宋挽初眼神里带着浓浓的警告,“把荷包送回去,说点让盈儿死心的话。”
那个绣着雨后桃花的荷包,就藏在梁屿舟的胸口。
贴着它,梁屿舟才感觉自己的心是热的。
他不由自主地抚上胸口,一副保护的姿态,“我没有玩弄任何人的感情,她只不过是把你绣的荷包传递给我,我夫人送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要?”
他在耍赖皮,偷换概念。
还一副心安理得,不顾别人死活的样子。
宋挽初被气笑了。
“梁屿舟,你是我见过最自私无耻的人!”
梁屿舟淡淡地掀了掀眼皮。
这样的言语伤害,并不能撼动他半分。
甚至,他还觉得庆幸,挽初对他仍会有激烈的情感,哪怕是恼,是恨,他也觉得熨帖。
挽初还没有彻底放下他,在楚家的那几次见面,她在掩盖,克制,不想把真实情感展现给他。
总好过对他完全不在意。
只有彻底忘记,才会风轻云淡。
思及此,清寒的眉眼间有了笑意,他翻过窗台,又转身,凝着宋挽初的眼。
“我自私,无耻,霸道,对你纠缠不休,为了得到你不择手段。”
他把宋挽初能想到的骂人的话,都提前说了,“但是挽初,我从来都没想过当正人君子!”
窗户的门关上了。
宋挽初无力地跌坐在榻上,一手扶额,心绪再也无法平静。
她的目光,对着跳动的烛火失神。
如果梁屿舟一直纠缠不休,她想要的平静祥和的生活,就全都成了泡影。
必须想个办法,让他彻底死心。
她低头,解下自己一直贴身带的荷包。
上面绣的是如意同心结。
阿兄应该会喜欢的。
门开了,南栀和素月回来了,花穗怯生生地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她是宁氏的丫头,宋姑娘来小住,特意拨了她去梅影轩伺候,不成想第一次跟着姑娘出门,姑娘让她负责看管行李,她就出了这么大纰漏。
姑娘的名声要是毁在她的手上,她就是死一万遍也不能弥补啊!
南栀和素月也都是一脸沮丧。
“姑娘,找了一大圈,都没找到,花穗哭了一路,我们怎么哄都哄不好。”
宋挽初这才回神,勉强笑了笑,“方才我翻了翻行李,发现那个包袱裹在被子里了,害得你们干着急,挨了半宿的冻。”
南栀和素月这才看见,那个锦布包裹就摆放在榻上。
打开包裹检查一番,一件衣物也没少。
两人大大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