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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辰溪将烤好的玉米饼子小心收起,随后将土豆炖大鹅铲入大盆中,汤汁和剩余的土豆、肉块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尽管土豆和肉块的数量并不多,但按照老规矩,李志明他们每人装一碗高粱饭,再浇上一勺浓郁的汤汁,搭配几块土豆和两块鲜美的鹅肉,便已是心满意足。
他们并非未尝过肉味,但李辰溪的手艺实在太过出色,那些饭店的菜肴与之相比,也显得逊色不少。“十六叔就算不当采购员,当个炊事员也能过得风生水起。”有人由衷地感叹道。
“是啊,这味道比饭店的还好吃。”另一个人附和道。
“说得好像你在饭店吃过似的。”有人打趣道。
屋内,来才和来芳两兄妹只顾埋头吃饭,连话都懒得说了,显然是被这美味深深吸引。三叔李旭强也同样如此,他咬着骨头,连碎骨都不舍得吐出,鹅骨虽薄且硬,但对他而言却如获至宝。他还是习惯性地喝了两小杯地瓜烧,那是老爷子曾经珍藏的好酒,如今却已成了他的日常。
老爷子现在有了更好的酒,都是李辰溪带回来的,自然也就不再把地瓜烧放在眼里了。曾经视为珍宝的地瓜烧,如今已成了过眼云烟。
李辰溪将炖得烂熟的鹅肉夹给爷爷奶奶,让他们多吃点。来福在学校用餐,大家便没有特意喊他回来。既然上学了,就不能搞特殊化。当然,他们也为来福留了一份,让他放学回家后可以补补身子。
三婶每次吃这种美味佳肴时,总是克制自己不多夹菜。她认为孩子们应该多吃点,而大人们则不能过于贪心。说实话,能吃上玉米饼子,她已经非常满足了,她的生活已经比村里很多妇女都要好得多。
尽管李辰溪已经多次劝说三婶不必如此拘谨,但她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刚吃了几口饭,倩倩便开始哭闹起来,三婶只能放下碗筷去照顾她换尿布等事宜。
李辰溪的脑中商店里虽然有尿片这种方便的东西,但他却不敢轻易拿出来使用。于是,他只能继续让三婶辛苦一些了。不过看三婶的样子,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忙碌的生活。
一顿饭吃下来,锅里还剩下不少呢。
李辰溪的胃口本就不大,所以吃不了太多,而来芳和来才两兄妹因为还是小孩子,食量也有限。至于爷爷奶奶、三叔三婶他们,则都刻意少吃了一些,毕竟这10斤重的大鹅,若不是大家克制,怎么可能吃不完呢?于是,剩下的部分就被留到了晚上再吃。
其实,对于老爷子他们来说,这样的日子已经如同神仙般美好了,他们真的不求顿顿都有肉吃。
收拾好碗筷后不久,村里的老头老太太们就陆续前来听收音机了。村里的娱乐活动本就匮乏,如今有了收音机,总算能给这群老人们枯燥的生活带来一丝精神慰藉。为了不打扰孙子午睡,老爷子和老太太提着收音机到了外面的枣树下听,大家对此自然也不会有异议。
李辰溪醒来时已经快三点钟了,他到村里溜达了一圈,还去学校偷听了一会儿课。这时的学生听课可不敢有丝毫分神,因为老师是真的会打手心的。就算回家告状也没用,说不定家里打得还更狠呢。
“辰溪啊,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在城里搞点用过的教材回来呗。”校长李志高向李辰溪发出了请求。原来,送来的孩子数量超出了他的预想,导致教科书不够用了,现在有些孩子只能共用一本书。他昨天去红星公社那边的学校问过,人家也没有多余的教材。所以,他只能请李辰溪出手相助了。
李辰溪点了点头:“行,几年级的?什么版本?”他只需要回四合院去收一收,就能收一大堆回来。不过,他不知道版本会不会一致,毕竟现在的教材版本虽然不像后世那样每个地区都可能不一样,但同一个地区的不同学校也可能采用不一样的教材。他回去收集以前用过的教材,也有可能是过时的版本,所以得问清楚。
李志高连忙从抽屉里取出自己的教材:“你看看这个。”
李辰溪翻开看了几页,不禁感叹道:“不得不说,这时候的教材质量是真的好啊,尤其是插图,画得真棒,很符合我们中国人的审美观。”也对,现在这个时期很敏感,没多少人敢在教科书上明目张胆地做手脚。一旦被发现,后果可不是什么自罚三杯那么简单,是真的会吃花生米的。
比如说,要是教科书上出现了个药膏旗,放在后世或许不算个大事,可放在今时今日,那可就麻烦了。李辰溪想了想,说道:“要不我干脆每个年级都收一些教材回来算了。还有其他需要的东西吗?”
此外,他还打算搞一个太阳灶回来给学校用,再添置几个暖水壶。他刚才注意到了,整个学校竟然只有一个暖水壶,还是高老师从自己家里带过来的。
“其他的,暂时就不需要了。”李志高回应道。
拜托完李辰溪后,李志高又匆匆回教室继续上课了。那些平时调皮捣蛋的孩子,在学校都变得规规矩矩的,谁都不敢炸刺。因为老师会毫不留情地惩罚每一位刺头学生。
“铛铛铛……”
下课了。
李志高的女儿小兰敲响了下课的“铃”——其实,就是一块金属板,吊在老师“办公室”的门口。
“十六叔,喝口热水。”小兰端来一杯热水,满脸感激地看着李辰溪。她很感激李辰溪昨天的帮忙,让前来提亲的人更加热情,还加了彩礼钱。不过,她家并没有答应,婉言谢绝了。
“谢了。”李辰溪也没多想,接过就喝,免得让别人觉得他嫌弃。
“十六叔,我能提一个请求吗?”小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李辰溪一愣,心想:敢情你这杯热水还不是白送的啊。不过,他倒也没介意。
“你说吧。”李辰溪温和地说道。
“可不可以弄点破旧衣服回来?有几个学生的裤子都没得换。”小兰有些无奈地说道。只要有破旧衣服,她就可以帮忙改改,打点补丁,起码能让孩子有裤子穿。昨天就有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因为只有一条裤子,玩的时候不小心弄破了一大块,在那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孩子之所以哭,一方面是因为他只有那条裤子;另一方面则是他怕被家里揍。最后还是小兰帮忙缝好的。
“行,后天吧。明天我不一定回来。”李辰溪爽快地答应道。
这种要求,他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接着,李辰溪目睹了李志高利用下课间隙,给那些头发过长的男孩子修剪头发的情景。他不禁感慨万分,乡下的老师可真不容易啊,既要帮学生缝衣服,又要帮学生剪头发,简直就是既当爹又当妈。
转眼间,就到了傍晚时分。李辰溪早早地煮好了饭给爷爷奶奶吃,然后用自行车载着奶奶,踏上了前往红星公社的路程。因为后面坐着老人,李辰溪骑得格外小心,速度也放得很慢,还不时提醒奶奶搂紧他。
不仅如此,他还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垫了些软绵绵的东西,让奶奶坐得更舒服些。老太太别提有多高兴了,一路上都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