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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哲瞬间老泪纵横,道:“臣谢圣上隆恩,臣还有一事启奏,臣只有两个儿子,二子周学康昨夜救弟心切,一时糊涂,犯下大错,望圣上看在老臣年迈留他一命,也好让老臣有子送终啊。”
永兴帝眸光一扫,并未说话。
正三品户部尚书钱泰然忙出列道:“圣上,尚书令大人为平民怨,大义灭亲,实属难得,圣上仁慈,求圣上饶恕周学康大人之过。”
正三品工部尚书简伟立也赶忙附和道:“户部尚书言之有理,臣求圣上饶恕周学康大人之过。”
六部官员纷纷出列求情,一时之间竟有数十人跪伏在地,请求圣上开恩。
郑守靖心底冷笑,大步出列,道:“圣上,臣身为御史大夫,有责任弹劾百官之过,臣请圣上严惩尚书令及其二子周学康,尚书令身为六部首长,正二品朝廷重臣,连两个儿子都管教不好,还如何管理好六部官员,周学康身为正三品刑部尚书,知法犯法,更应罪加一等,伶人阁虐杀案,六部皆有官员牵涉其中,上梁不正下梁歪,如不严惩,如何震慑百官。”
龙都府尹许德泽出列附和道:“圣上,郑大人所言极是,伶人阁虐杀案,六部竟有十数人牵涉其中,伶人阁中被虐杀致死者三十五人,受牵连而死者五十八人,死亡人数之多,牵连之广,骇人听闻,周学恺若无人庇护,怎敢嚣张至此,此案在民间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请圣上严惩庇护之人,以安帝都百姓之心。”
工部尚书反驳道:“许府尹,你所指的庇护之人是谁啊?你不要在这里含血喷人,恶意污蔑。”
户部尚书附和道:“圣上,周学恺之所以敢肆意妄为,完全是狐假虎威啊,尚书令大人宁愿忍受失子之痛,也不愿替幼子求情,其心之正,天地可鉴。”
周明哲痛哭流涕,道:“二位尚书,你们无需替本官辩护,错便是错,郑大人和许大人所言极是,是臣爱子心切,才一时胡言乱语,臣请圣上严惩老臣,放过老臣的二子周学康,子不教父之过,臣甘愿替其承受一切责罚,绝无怨言。”
许德泽愤慨道:“明明是你……”
郑守靖连忙咳嗽数声,打断了许德泽。
圣上冷笑一声,威严道:“罢了,尚书令教子不善罚俸一年,刑部尚书周学康大闹龙都府,仗责五十以儆效尤,此案牵扯到的所有官员皆由龙都府依律严惩,刑部不得插手,此事到此为止,如果日后谁敢再提,朕决不轻饶,退朝!”
林立高呼道:“退朝。”
永兴帝拂袖而走。
百官齐跪,高呼恭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郑守靖迈着闲碎的步伐靠近周明哲,讥讽道:“周大人,虎毒不食子,而你竟然要亲手将儿子送上断头台。”
周明哲收起方才狼狈不堪的神态,冷淡道:“本官怎敢为一人之子,枉顾朝廷法纪。”
郑守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宫门外,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街道上,赶车的少年见周明哲步履蹒跚地从皇宫出来,赶忙跑过去扶住他,担心道:“大伯,小心您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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