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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晋贤缓缓跪在地上，罗团圆也跟着跪在一起，“阿贤，你靠着我。”
“嗯。”
这一次，龙晋贤并没有坚持让罗团圆起身，而是顺从地靠在她身上，感受着从她身上传来的温暖之意。
救人的宫女被带入殿中，她跪在地上，显得无比慌张。
林立道：“你莫要慌张，圣上只是问问七殿下如何出事的，你将当时的情况事无巨细地说出来，若敢有半句虚言，你知道后果。”
宫女道：“是，奴婢经过千鲤池，正巧看到三殿下从背后将坐在轮椅上的七殿下推了下去，七殿下掉入水中，挣扎都没有挣扎就沉下去，而三殿下就站在池塘边眼睁睁看着下沉的七殿下，满脸的笑容，奴婢，奴婢当时害怕极了，可奴婢自小生活在水边，熟识水性，不忍心见七殿下淹死，跳下池塘，救了七殿下，圣上，奴婢当时真是怕极了，三殿下站在池塘边笑，他怎么能笑得出来，那样子就像被鬼怪附身了一样，太可怕了。”
宫女瞥了眼龙晋贤，惊慌失措的匍匐在地上，浑身颤抖。
罗团圆不屑道：“当时只有你们三个人在场，随你怎么说都行。”
宫女猛地抬起头，“奴婢与七殿下、三殿下无冤无仇，奴婢为何要害两位殿下啊，奴婢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奴婢不敢欺瞒圣上的。”
二殿下道：“父皇，这宫女说的没错，她没有行凶的动机，而三弟却有，因爱生恨，动机十足。”
周学辰附和道：“启禀圣上，草民曾听说刑部有一个案件，一个乞丐将一农家一家四口人全部杀死在家中，而且还在每具尸体上连刺十几刀，他的动机仅仅是因为这户农家顽劣的孩童将他仅有的五文钱抢走，孩童只是玩闹，却没想到惹来杀人之祸。乞丐只为了五文钱，就杀人全家，不可谓不凶残。”
二殿下道：“五文钱对乞丐来说是唯一的东西，所以他可以为了五文钱而杀人，罗团圆对于三弟来说也是唯一的东西，所以，他也能为了罗团圆，杀了七弟。”
永兴帝面色阴沉而平静，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一般。
罗团圆道：“三殿下不会伤害七殿下，他做不出这种事情。”
永兴帝沉声道：“老三，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龙晋贤缓了口气，平静道：“周学辰说的案件，儿臣也听宫人们私下议论过，那个乞丐有个儿子，病的快死了，只想在临死之前吃一根糖葫芦，这五文钱是乞丐好不容易乞讨来给儿子买糖葫芦的，却被孩童抢走了，乞丐的儿子没吃到糖葫芦，遗憾离世。而那孩童用这五文钱给自己买了一个糖葫芦。乞丐唯一的寄托没了，所以拿起屠刀，杀了孩童全家，而这孩童，已经有十六岁了。那孩童的朋友也说，孩童就是知道乞丐要给儿子买糖葫芦吃，才去抢走五文钱的，孩童说，这么好的东西给死人吃还不如给自己这个活人吃呢。”
龙晋贤又缓了口气，“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就要做好接受惩罚的觉悟。不是么？二哥？”
龙晋贤缓缓从身上掏出一块石头，这块石头菱角分明，有鸡蛋大小，浑身呈现深灰色。
石头一出现，众人神态各异。
二殿下呲笑一声，嘲讽道：“一块破石头而已，你莫不是被吓疯了，找块石头来顶罪吧。”
龙晋贤将石头捧在手掌中，“父皇，这块石头，就是儿臣无罪的证据。”
“这块石头是儿臣在千鲤池捡到的。”
众人一片哗然。
林立道：“圣上，千鲤池周围全是圆润的鹅卵石，怎么会有菱角分明的石头。”
龙晋贤禀告道：“父皇，儿臣与七弟在千鲤池玩耍，因为七弟想去池塘边看鱼，就滑动轮椅过去，池塘边地势不平，轮椅刚到池塘边就要往水中滑去，七弟立刻将轮椅的把手往下按住，让轮椅定在了原地，儿臣见七弟熟练操控轮椅，便安心地在一旁陪他看鱼。可谁知，儿臣只听到啪的一声，把手自己抬起来，轮椅朝池塘中滑了去，儿臣只来得及抓住轮椅，却没抓住七弟，七弟刚翻入池塘，儿臣就听见这宫女在一旁喊道，快来人啊，三殿下将七殿下推进了池塘。”
龙晋贤道：“儿臣见宫女跳下去救人，便在岸边查看轮椅的把手，只见把手下面有深灰色的灰尘，儿臣四下一扫，便发现这块显眼的菱角分明的石头。”
罗团圆道：“圣上，这石头一定是宫女暗中投掷，让轮椅活动起来的，臣女设计的轮椅把手，往下按，就能让轮椅定在原地，抬起来，就可以自由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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