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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涸的眼眶里此时盛满了泪水，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呜呜呜——”本来还只是小声抽泣，但是被半蹲下身的李轲安慰性地拍了拍背，小玲的哭嚎声也止不住了。
李轲和怀琳都被这动静吓到了，他们把房门打开，带着女孩进了房间。
这个房间更偏向于李轲他们住的那种，不过房间内只有六人连着的上下铺的铁床，还有一个大衣柜，此时正大开着，里面放着孩子们的衣物、被褥。
看着这粗略的环境，李轲都可以想象出刚刚的情形，可能是躲在衣柜里，然后听到自己的声音，从衣柜里出来却又因为不太好的视力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走去。
李轲坐在铺有被褥的对面那床，示意对面的怀琳将趴伏在腿上哭得有些脱力的孩子抱起，让她帮忙给小玲一些安慰性的精神暗示。
可能是怀琳最近经常性帮助仅有的几个女性孤儿，小玲对她并不排斥，而且在怀琳的精神触角接触暗示下，小玲也慢慢平复下过于激动的心情。
“小玲，为什么哭呢？”混杂着精神力的语言带给小玲莫大安全感的同时，也混淆了小玲对于一些事情重要性的认知。
小玲靠在怀琳怀里，有些迷糊地说道：“因为……我昨天好不容易逃离成为祭品的名单，今天又成为祭品了。”
怀琳继续发散精神暗示：“小玲怎么知道自己昨天也成为祭品了呢？”
小玲偏着头像是思考很难解释的问题，片刻才开口：“我自己知道的……然后为了不成为祭品，有个小朋友告诉我一个方法。”
“那是什么方法？”
“只要我把名字换掉，讨厌的人代替我死去，我就不会死了！真好！告诉我这个方法的人真是个好人！”女孩天真犹带一点笑意的话，在此时却显得那么残忍。
“所以……昨天你写的名字是谁？”
女孩手舞足蹈：“康康啊！就是他带头欺负人的，我最讨厌他了，昨天晚上我听见了，被带走的是他我可高兴了！”
怀琳却有些控制不住发散的精神，但是她知道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教你方法的小朋友叫什么名字？”
“嗯……叫，叫，好像是邹棋！”小玲想起那个好心的小孩究竟是谁了，她像是与好友一起分享最喜欢的东西一样，“就是那个双胞胎里的一个小男孩，很可爱，长得像是绘本里的天使，人也很好，给我提出那样的建议，不愧是天使！”
“对了！我怎么没想到！我可以今天继续把纸条换掉呀！这样我就可以活着等到下一个领养人了！嘻嘻~”女孩儿想起昨天邹棋教给她的办法，觉得今天从中午开始一直郁闷的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只要自己悄悄换掉纸条，谁知道昨天死的是谁，只要活下去的是自己就好！
仿佛听见女孩内心的声音，怀琳苦恼地皱起眉头。
她原以为这个女孩是被迫害的一员，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完全是这样。
李轲也垂下眼睑，他知道孤儿院里的故事可能同邹棋讲得那个故事差不多，但是真实接触还是会令人难以置信。
想起之前那个哭着想要最后一个拥抱的女孩，与现在面前已经逐渐癫狂，只想要活下去的女孩，他终究是感受到了一种恶意，那是来自于孤儿院，来自于底层生活的恶意。
他最后哑声问了一句，“你认识这个娃娃吗？”
李轲有一种想法，邹棋故事里的娃娃说不准和这个他捡到的娃娃有着莫大的关系。
女孩探头看向李轲从怀里抱出来的小玩偶，一瞬间她脸上有些疯狂的笑容逐渐崩坏，变成了惊恐还有不可言说的厌恶。
“不！不！我，我不认识！你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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