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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说些什么呢，他僵硬地挪动着手指。视线已经模糊了，只能全凭感觉判断每个字母在哪里。
说一句再见。
说一句爱你。
说一句别伤心，希望你以后把我忘了…不要忘了。
不准忘！
我可是把所有的钱都留给你了，你不准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视野似乎在慢慢变亮。这是一个很明媚的晴天，明亮的光从云层的缝隙里毫无保留的落下来，柔柔的，看起来很暖和。
黎璟伸出手，触手却还是一片冰凉。
都是假象！
一点也不暖和。
他颇有些恼怒地把手收回来。
可惜手机也没电了，变成了一块比阳光还要冷的没用石头，抓在手里只能加剧他手上的冻伤。
黎璟做了一点最后的努力。
他把明黄色的、在雪地里格外显眼的降落伞铺开，铺的像一床暖和的被子一样，把他包起来，然后闭上眼睛。
就像真的窝在被子里一样，睡着了。
…
“ecco qui, vieni in fretta”
“non respira”
“黎璟！黎璟…”
别叫我，好吵。
他好累，想要睡觉。
胸膛上不知道是谁的手，十分讨厌地一直在往下压，重死了！
本来身上就很疼了，现在还要来折磨他！
怎么还有水？
雪山不是应该下雪吗，怎么还有雨？
“la respiroètornato!”
“帮我把他的衣服脱掉…对！多给我几个发热贴…”
好像没那么冷了。
身体周围软软的，是毯子吗？好舒服，也没有那么疼了。
轻飘飘的，他是在飞吗？
可是要飞到哪里呢？
…
黎璟睁开眼睛，却又被刺眼的光线给逼了回来，太阳离得他好近，照的眼睛疼，耳边一直在嗡嗡的响，不知道是谁在说话，弄得他脑袋里也嗡嗡作痛。
看不见也听不清，但味道却很熟悉。
那味道隔着冷冽的冰雪与粘腻的血腥气，却还是钻进了他的鼻腔里。
他努力的耸了耸鼻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原也…”黎璟动了动嘴唇，声音几不可闻。
“我在呢。”原也低头在黎璟的额头上万分珍重地吻了下，眼角的湿润蹭到他干冷的皮肤上，却又很快被她小心的擦掉。
“辛苦你了，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她轻轻摩挲着他的面颊，“很快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