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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跟许鹤鸣达成共识之后,黎音袅便开始准备更大的计划。
紫烟阁内,黎音袅正与兄长黎音树对坐。黎音树将一叠调查来的卷宗放在桌上:“我已查明,时姨娘入府前的身份确系伪造。那媒婆亲口承认,时氏原是‘春风楼’的歌妓,并非什么商贾之女。”他顿了顿“那媒婆说,当年坊间确有传言,是时氏下毒,只是无人敢深究。”
黎音袅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你查到的这些,还不足以将她定罪。我们需要更直接的证据,或是更有力的证人。”她看向黎音树,“可知,当年母亲病重时,是谁负责煎药送食?”
黎音树思索片刻:“似乎是一位姓张的婆子,母亲过世后不久,她便被时姨娘寻了个错处打发出府,不知去向了。”
她声音突然高了起来:“找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个人很可能是关键的证人。另外,阿兄可还记得我之前提过的‘百花消魂散’?设法查查,当年京中是否有药铺售卖此种禁药,尤其是……与时姨娘或者她身边人有过接触的药铺。”
黎音树点头:“你放心,我这就去办。对了,那许公子……真的可信吗?皇子身份非同小可,若是假的……”
黎音袅并不为然:“是真是假,时间自会证明。他有他的图谋,我有我的目的,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你只需做好分内之事,不必过多担忧。”
送走黎音树,她独坐窗前,想想接下来的对策。此时,庄思敏传来的消息,京中已隐隐有流言传出,说先帝曾有一位皇子流落民间,只是尚未引起太大波澜。许鹤鸣行事谨慎,显然是在试探各方反应。
初夏时节,京中部分区域突发时疫,虽不致命,却蔓延迅速,百姓苦不堪言。
太医院束手无策,人心惶惶。黎音袅得知消息后,立刻让云锦备好药材,以广化侯府的名义,在城中设了几个施药点,免费为百姓诊治。她结合道观所学和医书知识,配制出一种清热解毒、防疫祛湿的汤药,效果显著,很快便控制住了疫情的蔓延。
此事一时间传为佳话,百姓称她为华佗在世。皇上听闻后,特意召见了黎音袅。
金銮殿上,黎音袅一身素雅长裙,不失优雅的回礼。她详细解释了时疫的病理和自己所用药方。
“好,好啊!”皇上连连夸口,“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精湛的医术和仁心,实乃我朝之福!”他看向一旁的内侍,“拟旨,广化侯府嫡长女黎音袅,聪慧贤淑,医术高明,防疫有功,心系百姓,特册封为‘安宁郡主’,食邑五百户,钦此!”
旨意一下,其他官员面面相觑。一个侯府小姐,一跃成为郡主,实属罕见。广化侯对突如其来的恩赐,连连叩谢皇恩。
太子许宣季站在一旁,面色复杂。他既为黎音袅的才华感到佩服,又隐隐觉得这个女子越来越难以掌控。一旁的皇后全程黑着脸。
册封的消息传回侯府,时姨娘气得摔碎了好几个茶杯。黎音意更是嫉妒得发狂。
黎音意尖叫道:“娘亲!这贱人怎么运气这么好!先是得了太子青睐,现在又成了郡主!我们怎么办?”
时姨娘抱住自己的女儿说:“郡主又如何?只要她还是个‘天煞孤星’,只要她克母的名声还在,就休想真正翻身!我们得想办法,让她这郡主的风光,变成催命符!”她压低声音,对黎音意耳语了几句。
郡主府中(皇上特赐的府邸,尚未完全修缮完毕,黎音袅暂居侯府,但已有了郡主的名号和仪仗),黎音袅正在查看修缮图纸。
云锦在一旁禀报:“小姐,册封的旨意下来后,太子殿下又派人送来了贺礼,比之前的更加贵重。还说……想请小姐去东宫一叙。”
黎音袅放下图纸,不耐烦的说:“不必理会。他越是殷勤,皇后那边越是坐不住。”
“可是小姐,皇后娘娘那边,会不会……”
黎音袅才不愿意理会:“皇后?她现在恐怕更关心另一件事。”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皇宫的方向,“许鹤鸣的棋子,已经落下。宫里的流言,该传到皇后耳朵里了。她很快就会忙得没空来找我的麻烦。”
正如黎音袅所料,关于“失踪皇子”的流言开始在宫中传开了。
皇后听闻后,果然坐立不安,立刻派心腹暗中调查此事虚实。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太子的地位,哪怕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言。
而江令舟在得知黎音袅被封为郡主后,亲自前来道贺。两人在花园中密谈。
“恭喜郡主。只是郡主如今身份不同,更易成为众矢之的。太子那边……”
黎音袅看着他:“将军放心,我自有分寸。倒是将军,太子派人行刺之事,可有查到更多线索?”
他点点头:“那几个刺客都是死士,线索中断了。但可以肯定,是太子身边的人所为。此人行事狠辣,郡主务必小心。”
“我明白。”黎音袅顿了顿,问道,“将军可知,当年许贵妃是如何去世的?”
江令舟一怔,仿佛在撕开旧伤疤:“宫中记载是病逝。但我一直怀疑另有内情。”
黎音袅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或许,真相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将军,你我如今都在这棋局之中,身不由己。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你在意的人。”
他看着黎音袅点头:“郡主放心,若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找我。无论何事。”
黎音袅微微一笑,便行礼:“多谢将军。”
夜幕降临,黎音袅收到黎音树传来的消息,已经找到了那位张婆子的下落,她如今隐居在城外的一个小村庄里。同时,也查到当年京郊一家不起眼的药铺,曾偷偷向时姨娘身边的一个丫鬟出售过成分可疑的药材。
时机正在一步步成熟。她提笔写下一封密信,交给云斤:“将此信交给许公子。告诉他,鱼饵已经备好,只等鱼儿上钩了。”
信中内容很简单,是关于张婆子的下落以及那家药铺的信息。她知道,许鹤鸣会明白她的意思,并利用这些信息,为即将到来的大戏,再添一把火。
太子寿宴,将是揭开一切序幕的最佳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