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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向征愣了一下，这孩子怎么就突然把话题转到这上面来了？他笑了笑：“那就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一个玩笑话而已，而且你和安安平时不是最讨厌听我们提起来的吗？”
陆铭说：“我就是问问，万一以后我没人要了，这不是家里还有个小青梅吗？”说完，他眸光忽然黯淡，垂头不语，倪向征从未见过陆铭这副样子，像是被霜打弯了的叶枝一样。
这种无力感，从来都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傲气的少年身上。
“征叔……”陆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你觉得，安安她，有喜欢的人吗？如果有的话，那个人，有可能是我么？”
倪向征在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的眼神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真诚，一时间，他竟然说不出任何话来。
“……”
“呵……”陆铭自嘲地笑了，他摆手挥掉了棉棒，示意倪向征不用再上药了。“征叔，你帮我瞒着其他人，就说我这是半夜和同学练拳练的。”
倪向征点了点头，他注视着眼前这个少年垂着脑袋，慢慢地迈步走回房间，往日的意气风发似乎在这一刻全部消散，留给他的，是少年无助得让人心疼的背影。
陆铭忽然在门口停了下来，他好像说了句什么，声音很小，倪向征离得有些远，没能听清。
“她即便是有喜欢的人，也不是我。”这一点，他确信。
月光下，少年眼里乘着即将溢出的失落，他笑得苦涩。
“我最了解我们家小青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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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结束了一场将近五小时的手术，倪安此时只觉得腰酸背痛，双腿发软，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样，她头昏脑胀，迫切地想要投入家中那张柔软大床的怀抱。
“倪老师！”邵天棋在走廊看见倪安的身影，赶忙叫住了她。倪安闻声回过身子，便看见邵天棋大步流星地朝自己走来。
“倪老师。”邵天棋快速上下打量她一眼，“刚下手术吗？”他问。
倪安点了点头，“嗯，怎么了，找我有事？”
邵天棋解释道：“哦，对，赵主任找您，说是有些事情要和您商量一下，让您等有时间就去他办公室里一趟。”
倪安不知道赵于辉找她为何事，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行，那我现在换件衣服就过去。”刚迈出半步，一阵眩晕感突然袭来，倪安怔在原地不敢动，她发觉胸口堵得慌，有点恶心。
邵天棋注意她的不对劲，有点担心，“倪老师，没事吧。”
眩晕感慢慢褪去，倪安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她眼神瞥到离自己大约两米处的卫生间，想要进去洗把脸清醒清醒。
邵天棋见她这步子轻飘飘的样子，不放心地说：“那个，倪老师，要不我还是等您一下吧，正好我也要回办公室拿点东西。”
“好，我很快。”说完，倪安便走进了卫生间。
她扭开水龙头，冰冷的自来水拍在自己脸上让她顿时舒服了很多，困意和那种不适感也瞬间缓解了许多。她从一旁墙上抽了几张纸出来，轻轻按在脸上擦干水珠，然后将纸揉成团随意朝着垃圾桶方向扔去。
纸团与垃圾桶擦肩而过，掉在了地上。
“搞什么？你就不能进了，非得折腾我一下子。”她叹了口气，然后认命地弯腰去捡。
谁想在站起来的时候，那阵眩晕感再度袭来，比刚才的强烈许多，倪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眼前一黑，然后便重重地摔在地上，碰倒了一旁的垃圾桶，一声巨响回荡在卫生间内。
一丝意识尚存，但她无力睁眼，只听见外面的人惊呼一句：“……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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