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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母亲!”
耳边有人大声喊着,卢氏木讷地转动眼珠子,她看清楚是谁何人喊她。
“濯哥儿……是你啊,你今儿怎么……怎么得空来见母亲呢?你得温书啊,你何来的闲时出来啊……”
声音很平,不像是活生生的人说话,是行尸走肉,失了魂魄的,麻木从嘴里吐出来。
“母亲,宁苏来信,圣上……圣上早知姮姐儿外祖母一脉有疾,母亲,我们的计划败了,败了……”
什么?
计划败了?
怎么又败了?
怎么一次都没有赢过呢?
卢氏想再张口说话,舌根却不听使唤,喉咙里发出几声难听,像是木锯的声音过后,卢氏是瞪大双眼,直挺挺地倒下。
“母亲,母亲!来人,快来人!”
衣冠全乱的卫文濯扶着卢氏咆哮着,“去寻大夫!快,寻大夫!”
人中被翠儿都掐肿的卫云幽终于醒过来,心头大松的翠儿喜极而泣,“云姑娘,你可算醒了。”
呜呜呜,吓死她了。
后日就是世子大婚,大婚过后是春闱,关键时候这位深受世子疼爱的外室可不能出事了。
她出事,世子也会遭殃!
卢氏病倒了。
是两眼直愣愣地瞪大,躺在床榻上一动也不能动。
若非胸口还有些起伏,瞧着都像是死不瞑目。
人中掐成青紫的卫云幽戴着面纱,不停抽泣望着如同活死人般的母亲,等着大夫的医治。
大夫是济世医馆有名的大夫,从诊脉到施针再到开药方,一气呵成。
就是面色有些许凝重。
把药方写完,大夫道:“令堂本就郁结于心,又突然急火攻心,以至邪火攻心,虽耳聪目明,但舌僵身僵,针灸十五日,若有改善则可救,若无改善,此生卧病在榻。”
卫云幽、卫文濯两兄妹闻言,这回是真觉天都要塌了。
尤其是卫文濯,他可是马上要春闱了。
急切道:“大夫,我母亲眼前可有性命之忧?”
“那倒没有。”
大夫吹了吹墨迹未干的药方,把药方递到卫文濯手里,“公子暂且不必担心,令堂身子骨尚有根基,细细温养着,可保命。”
那就好。
那就好。
只要没性命之忧扰,不会让他错过春闱便成。
瞬间松口气的卫文濯客客气气送走大夫,又给了药钱银子,让冬生随大夫回济世医馆抓药。
大夫走后,双眼哭红如兔子眼的卫云幽坐在床榻边,望着昔日端庄的母亲成了这般模样,一下子又是悲从心中来,哭声更大了。
大到卫文濯心里好生烦躁,喝道:“行了,还没死了,哭什么。有闲情在这儿哭,不如想想往后该怎么办。”
往后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卫云幽惨声道:“还能怎么办?我已是齐君瑜的外室,以后就是他的外室了?”
“虽说名声坏了些,可我一个弱女子能去哪里呢?至少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我便满足了。”
“来日再生个一男半女,福气好的话求得主母的点进,进了内宅做个姨娘,兄长,我这一生就如此了。”
她也想争啊。
可眼前怎么争?
齐君瑜已多久没有来看她了?
也对。
他哪里有闲时来看她呢?
后日便是他的大婚喜日,他啊,忙着迎娶正室李雪茹呢,哪里还有空时理会她这个已经得手的旧人啊。
心高气傲的卫云幽经过诸多打击后,心气都泄下了。
原先母亲还让她凌王府,可恨自己竟也想过,可惜啊,到头来全是一场空。
听到无能为力的卫文濯一拳头狠狠砸在床榻门柱上,极不甘心道:“原以为圣上并不知姮姐儿外祖母一脉有疾,或许可请昌王帮衬,送你入凌王府,却不承想,圣上竟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