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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远轻轻摁下按钮，电脑屏幕亮起。
他简单操作一番，一段两车激烈碰撞的视频呈现了出来。
“呜，念念该有多疼啊……”
老爷子再一次重看车祸的惨烈现场，他眼眶泛红，点点湿意涌出，那喉间抑制不住的颤抖，透露出他强烈的哀伤。
“要是可以的话，我宁愿……是自己连人带车沉入水底，而不希望老赵和念念这么悲催……”
“想想，念念还有大好人生没有享受够呢。”
而他，都是一脚迈进阎罗殿的人了。
老爷子艰涩地吐出一个个字眼，深切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剜心之痛。
他微微抬头，不让眼泪落下。
“爸，念念福大命大，会死里逃生的。”在明面上，即便这是一场死局，可念念命不该绝，绝对不会就这么永远离开。
“当然，赵叔叔也是。”
楚淮远语气平稳，蕴藏着一股子笃定。
可他搭在鼠标上的指尖，却小弧度地颤抖，表明他的内心并非无波无澜。
“云暖她……知道吗？”
老爷子想到这，险些要崩溃。
楚云暖，楚家千金。
是赫赫有名的科研大佬。
亦是念念的妈妈。
“这些年，云暖能力突出，接受了国家涉密项目，不允许任何人探望，她自身也出不了研究院。”
这样一来，楚云暖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隔离了所有一切。
“外界的消息，传不到云暖的耳朵里。”
楚淮远一眨不眨地望着电脑屏幕定格的画面。
江河上面，漂浮着车子各种零散部件。
还有很多死物，比如塑料袋、烟头、玻璃瓶、饮料罐。
独独不见半点生机。
“那红色轿车的女司机怎么处理？”
老爷子声色冷冽。
要不是女司机酒驾逆行，或许根本不会发生事故。
“楚氏的顶级律师团队早已就位，直接枪毙都便宜了她！所以，她的后半生只会在监狱里度过，直至……受尽凌辱而死！”这是楚淮远给她选择的结局。
强有力的冲击一次次摧毁老爷子的意志，致使他眼神涣散，双腿发软。
最后，他捂着胸口蓦地坐了下来:“我正有此意！”反正，不能让罪魁祸首好过就是了。
“爸，你且放宽心，多当心自己的身体！”楚淮远安抚他。
“我不会垮的！”在没有找到老赵和念念之前，他不可能倒下！
“等、等一下！”楚淮远一帧帧掠过，反反复复察看，他蓦然发现一个奇怪之处，这让他一颗心悬了起来:“爸，这里！你看这里！”
老爷子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因为忧虑！
随着屏幕的放大，老爷子看得更加仔细，更加真切。
“念念抱着瓷碗，在车子缓缓沉下来的间隙，有金色的光芒闪现，粗略一看，会误以为是打落在江河表面的灯光，但其实，不是的！”
透过水中的倒影，能看见那光芒是瓷碗外围的飞龙散发出来的。
“然后，机器没了，人也没了！”
“而且，再也没有从监控里出现过！！”
老爷子嗓音幽幽，一字一顿。
他浑浊的眼球震动，满是惊讶。
楚淮远念念有词:“还好，还好有瓷碗。”
老爷子:“瓷碗……不是万能的！并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能的！爸。”楚淮远坚信:“你现在不信，只是因为没有见识到瓷碗的神奇之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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