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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延年心头剧震。父亲竟看出来了?他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作答。
\"罢了。\"许景松摆摆手,\"圣上今早召我入宫,特意问起此事。\"
许延年背后沁出冷汗:\"圣上怎么说?\"
\"圣上英明,岂会轻信市井流言?\"许景松捋须道,\"不过龟兹使者刚走就出这种事,总归有损国体。圣上的意思是让你暂避风头。\"
\"避到何时?\"
\"至少等这阵风过去。\"徐景松意味深长地看着儿子,\"正好苏州有个案子,你明日就启程吧。\"
许延年握紧拳头。苏州这一去至少半月。等他回来,陆昭阳会不会已经离开长安?
\"儿子遵命。\"
离开太傅府,许延年策马直奔赵府。既然陆昭阳说去复诊,或许能在那里找到她。然而赵府门房告知,陆先生一个时辰前就离开了。
\"小先生走时神色匆匆,\"门房回忆道,\"连诊金都忘了取。\"
许延年心下一沉。这不是陆昭阳的作风——她向来从容不迫,诊金虽不看重,但绝不会忘记。
天色渐晚,许延年找遍了陆昭阳常去的药铺、茶肆,甚至城南她曾出诊的几户人家,却一无所获。那个青衣素带的身影,仿佛一夜之间从长安城消失了。
回到大理寺,周寺正带来了调查结果:\"大人,那诽谤诗最早出现在平康坊的醉仙楼。据掌柜说,前日晚有几个国子监的学生在那里饮酒赋诗\"
\"名单。\"许延年冷声道。
周寺正递上一张纸,上面列着五个名字。许延年扫了一眼,目光停在\"郑攸\"二字上——兵部侍郎郑德庸的独子。
\"郑德庸\"许延年冷笑,\"他与萧景琰是连襟。\"
周寺正瞪大眼睛:\"大人是说,这是报复?因为您查办了永宁公主驸马?\"
\"十之八九。\"许延年将名单揉成一团,\"备马,去国子监。\"
国子监的晚课刚散,学子们三三两两走出学堂。郑攸正与同窗说笑被人拦住去路。抬头看见许延年阴沉的脸,他顿时面色煞白。
\"许许大人\"
\"认识这个吗?\"许延年抖开那首诗。
郑攸腿一软,差点跪倒:\"学生学生一时酒后胡言\"
\"酒后胡言?\"许延年逼近一步,\"污蔑朝廷命官,按律当杖八十,流三千里!\"
郑攸扑通跪下:\"大人饶命!是是家父说您拒婚有蹊跷,让学生打听\"
果然如此。许延年冷冷看着这个抖如筛糠的纨绔子弟:\"明日午时前,我要看到你的悔过书贴遍长安各坊。若少一处\"他俯身在郑攸耳边轻声道,\"我就把你写给永宁公主的情诗呈给圣上。\"
郑攸如遭雷击,瘫坐在地。许延年转身离去,心中却没有半分快意。即便惩治了造谣者,那些恶毒的话语也已经传开,伤害了最不该伤害的人
夜色沉沉,许延年独自走在回府的路上。路过安仁坊时,他忍不住驻足观望。小院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陆昭阳真的出城了吗?还是躲在屋里,不愿见他?
\"公子,\"许义小声提醒,\"明日还要赶早去苏州\"
许延年点点头,最后望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院门,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城南一间不起眼的客栈里,陆昭阳正对灯查看药材。她确实打算出城,但不是为了采药——师父来信说医仙谷有要事,命她速归。
油灯忽明忽暗,映得她神色晦暗不明。
\"客官,热水来了。\"小二在门外喊道。
陆昭阳收起药材,开门接过水盆。小二好奇地打量着她:\"客官这么晚还不睡?明日不是要赶路吗?\"
\"嗯。\"陆昭阳简短应答,递过几文赏钱。
小二眉开眼笑地退下,嘴里还嘟囔着:\"今天真是怪了,怎么都打听断袖的事\"
陆昭阳的手微微一颤,热水溅在手背上,红了一片。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望着窗外的月色发呆。
许延年现在在做什么?是否也被这些流言困扰?她本该去见他一面,却又怕自己的出现只会让事情更糟。毕竟,那些谣言虽假,他的心意却
陆昭阳摇摇头,不敢再想。她吹灭油灯,和衣躺下。黑暗中,腰间的银针囊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谁在无声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