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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情绪上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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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巴掌,力量大得让康令颐的身子都跟着晃了晃。那清脆又刺耳的巴掌声,瞬间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仿佛一颗炸弹,震得空气都在颤抖,整个世界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只余下这令人胆寒的声响,久久回荡,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萧夙朝的手还僵在半空中,保持着打人的姿势,像是被定格了一般。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神里满是惊恐与懊悔,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举动。可他心中的愤怒与疑惑,就像熊熊燃烧的火焰,并未随着这一巴掌的落下而熄灭,反而烧得更旺。他的喉咙像是被砂石堵住,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粗粝:“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既然不打算要这个孩子,之前为什么还要跟朕说你怀孕了?你到底把朕当成什么了?一个能被你随意戏耍、愚弄的傻子吗?”他的脸因为情绪激动而扭曲,五官都挤在了一起,此刻的他,内心被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拉扯着,既对康令颐那些话感到愤怒到了极点,又对自己刚才的冲动行为懊悔不已,恨不得时光倒流,收回那失控的一巴掌。

康令颐被这一巴掌打得嘴角缓缓渗出一抹鲜血,殷红的血顺着她的嘴角滑落,滴在她素净的衣衫上,开出一朵刺目的血花。她缓缓抬起头,一双凤眸里燃烧着熊熊的怨毒之火,那目光冷得仿佛能将人冻结:“你何不干脆跟你的心儿结婚去?这样就再也不用忍受朕的所谓跋扈了,多好啊。”她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嘲讽与悲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满是被背叛后的痛苦与愤怒。

萧夙朝被康令颐这话彻底点燃,心中的怒火冲破了最后一道理智的防线,他猛地向前跨了一步,手指着康令颐,大声咆哮:“对,你说的对!从高中起,朕接近你就是为了给心儿铺路,这下你满意了吧?朕跟你结婚,对你许下的那些海誓山盟、甜蜜承诺,全都是假的,统统都是假的!康令颐,咱们离婚吧!你根本不如心儿温柔,也不如她体贴,她事事都能照顾朕,可你呢?只会不停地给朕添堵,让朕心烦!”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震得窗户都微微发颤,那些伤人的话语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直直刺向康令颐的心。

就在这时,顾修寒恰好推开房门,看到眼前这混乱又惊悚的一幕,他脸色骤变,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前,轻轻扶起摇摇欲坠的康令颐,满脸焦急地说道:“令颐,别听他胡说八道,他现在完全疯了,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说的都是气话,当不得真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愤怒又责备的眼神瞪了萧夙朝一眼,那目光仿佛在说:“你到底干了什么蠢事!”

萧夙朝在顾修寒的怒视下,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理智渐渐回笼,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与懊悔,张了张嘴,嗫嚅着:“令颐,朕……朕刚才只是太生气了,想发泄一下,不是真心说那些话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连自己都觉得这些解释太过苍白无力。

康令颐却像是根本没听到萧夙朝的话,她眼神空洞,任由时锦竹轻轻将她抱在怀里,嘴里喃喃道:“朕答应你,离婚。至于这个孩子……我现在就去医院,把他打掉。”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平静得可怕,可那平静之下,是一颗千疮百孔、彻底绝望的心。

萧夙朝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几步上前,想要拉住康令颐,却被时锦竹狠狠瞪了一眼,吓得他停住了脚步。他只能带着哭腔哀求:“令颐,朕说的真的是气话,你千万别去堕胎,好不好?这可是你和朕的孩子啊,是我们爱情的结晶。还有尊曜和恪礼,他们也是我们的孩子啊。”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此刻的他,终于真切地感受到了失去的恐惧,害怕真的失去康令颐和他们的孩子。

康令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苦涩与决绝:“滚!他们是你的孩子,跟我无关。什么爱情的结晶,在我看来,不过是孽种,都是孽种!”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砸在萧夙朝的心尖上。

时锦竹抱着康令颐,心疼地劝道:“令颐,别说这么伤人的话了,当心肚子里的孩子听到,他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呢。”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康令颐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里满是担忧与怜惜。

康令颐却像是被触碰到了最痛的伤口,情绪彻底失控,她猛地挣脱开时锦竹的怀抱,大声嘶吼:“听到又能怎样?萧尊曜和萧恪礼,只要有萧夙朝这个父亲在,就是他们这辈子最大的羞辱,也是对我最大的羞辱!他一次次伤害我,背叛我,让我在这所谓的爱情里受尽折磨,我受够了,受够了!”她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整个人像是被痛苦吞噬,陷入了无尽的绝望深渊,再也看不到一丝希望的光 。

凌初染牵着萧尊曜和萧恪礼,满脸笑意地走进房间,本以为会看到温馨和睦的场景,可当她一眼瞥见康令颐脸上那清晰红肿的巴掌印时,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怒火。她的双眼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萧夙朝,大声质问道:“萧夙朝,你竟然打令颐了?你还是不是人!”那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与难以置信,仿佛眼前的一切让她无法接受。

萧尊曜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着康令颐,稚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母后,你的眼神怎么那么冷?我好害怕。”他下意识地往凌初染身后躲了躲,小手紧紧地拽着她的衣角。

康令颐听到儿子的声音,微微侧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冰冷和决绝所取代:“问你父皇去。萧夙朝,放手,放开我!”她用力挣扎着,试图摆脱萧夙朝还搭在她手臂上的手,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愤怒与抗拒。

萧夙朝满脸懊悔,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又像是想抓住最后一丝挽回的机会:“令颐,朕真的没想过要打你的,真的是一时冲动,我后悔了,你相信我。”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也微微泛红,此刻的他,满心都是对自己行为的自责和悔恨。

萧恪礼也被这紧张的气氛吓得不轻,他怯生生地扯了扯康令颐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母后……”他的小脸满是委屈和害怕,不明白大人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康令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猛地转过头,对着萧夙朝和两个孩子怒吼:“滚,萧夙朝,带着这两个孽种给我滚出去!”她的声音因为愤怒和绝望而变得尖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萧夙朝像是被狠狠抽了一鞭,身体猛地一颤,他急切地解释道:“他们不是孽种,令颐,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们是我们的孩子啊。朕真的没想打你,求你别这么说。”他一边说着,一边试图靠近康令颐,却被她厌恶地躲开。

康令颐见萧夙朝不肯离开,情绪彻底崩溃,她大声喊道:“不走是吗?好,我走。凌初染,给我堕胎,现在就去!”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决绝,仿佛已经对这个世界和眼前的人彻底绝望。

然而,话音刚落,康令颐突然脸色惨白,身体一软,缓缓蹲下身,双手紧紧捂着小腹,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紧接着,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大腿缓缓流下,在地上晕染出一片刺目的红色。

萧夙朝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毫不犹豫地冲上前,一把将康令颐打横抱起,大声吼道:“顾修寒,赶紧开车去医院,快点!”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焦急,抱着康令颐的手微微颤抖,此刻的他,满心都是对康令颐和孩子的担忧,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

顾修寒听到萧夙朝的呼喊,瞬间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一路狂飙将车开到了殿门口。车门刚打开,萧夙朝便抱着康令颐飞速钻进后座,大声催促:“快,越快越好!”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双手紧紧环着康令颐,仿佛这样就能给她力量,保护她和腹中的孩子。

车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康令颐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如纸,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她的嘴唇毫无血色,微微颤抖着,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无比艰难。萧夙朝心急如焚,不断地呢喃着:“令颐,你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他的声音里满是恐惧与祈求,眼神紧紧盯着康令颐,一刻也不敢移开。

顾修寒紧咬着牙,双手死死地握着方向盘,眼睛瞪得滚圆,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脚下油门踩到底,汽车如同一头咆哮的猛兽,在马路上飞驰。他的心跳急速加快,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心中默默祈祷着康令颐和孩子能够平安无事。

终于,车在医院门口戛然而止。萧夙朝抱着康令颐,一路狂奔冲进急诊室,大声呼喊着医生。医生们迅速将康令颐推进手术室,冰冷的门在萧夙朝面前缓缓关上,将他隔绝在外。

萧夙朝无力地瘫倒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双手抱头,脸上写满了痛苦与自责。他不停地喃喃自语:“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那么冲动,如果我能多理解她一些,她就不会出事,孩子也不会……”他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滴落在地上。

凌初染带着萧尊曜和萧恪礼匆匆赶来,看到萧夙朝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但看着他如此痛苦,又有些不忍。萧尊曜和萧恪礼被这紧张的气氛吓得大哭起来,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会受伤,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凌初染走上前,冷冷地看着萧夙朝:“萧夙朝,你满意了?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如果令颐和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怨恨,眼神中透露出从未有过的决绝。

萧夙朝抬起头,满脸泪水,望着凌初染,声音沙哑地说:“我知道,我罪该万死。如果可以,我宁愿受伤的是我自己。”他的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手术室里,无影灯亮得刺眼,医生们紧张地忙碌着,各种仪器发出滴滴的声响。康令颐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生命体征微弱。主刀医生眉头紧皱,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一边指挥着护士,一边全神贯注地进行手术,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有一丝差错。

而在手术室外,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萧夙朝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术室的门,心中充满了煎熬。他回想起和康令颐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甜蜜和幸福,此刻都成了他心中最痛的回忆。他后悔自己的冲动,后悔没有好好珍惜康令颐,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手术室内,无影灯散发出惨白的光,将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康令颐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宛如一片凋零的花瓣,脆弱而无助。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却又急促的“滴滴”声,仿佛在和死神进行一场紧张的赛跑。主刀医生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手术服上,可他浑然不觉,双手紧紧握着手术器械,眼神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这个需要拯救的生命。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小心翼翼,仿佛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生怕稍有差池就会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

经过漫长而煎熬的等待,手术室的门终于缓缓晃动,发出“吱呀”的声响。主刀医生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额头上的皱纹像是被岁月狠狠地刻下了几道痕迹。他缓缓摘下口罩,深吸一口气,对着守在门外的众人说道:“手术很成功,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胎儿也保住了。但她的身体非常虚弱,需要长时间的静养,否则仍有随时流产的风险。”

听到这话,萧夙朝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他的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眼眶里却泛起了一层晶莹的泪花。他抬手用力地抹了抹脸,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谢天谢地,谢天谢地……”他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这一刻,他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凌初染站在一旁,听到医生的话后,原本紧蹙的眉头也微微舒展。她看了一眼瘫坐在椅子上的萧夙朝,眼中既有对康令颐的担忧,也有对萧夙朝的不满。她轻轻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温柔地安慰着还在哭泣的萧尊曜和萧恪礼:“没事了,妈妈没事了,你们别害怕。”两个孩子抽抽噎噎地点了点头,眼神中依旧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萧夙朝缓缓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医生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诚恳而沙哑:“医生,谢谢您,真的太感谢您了。不管花多少钱,用什么药,只要能让她好起来,让孩子平安,我都愿意。”医生微微点头,拍了拍萧夙朝的肩膀,说道:“接下来的日子,一定要让病人保持心情舒畅,好好调养身体,按时服药,定期复查。”萧夙朝用力地点点头,表示一定会谨遵医嘱。

随后,康令颐被护士缓缓推出手术室。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双眼紧闭,仿佛陷入了一场深沉的睡眠。萧夙朝急忙走上前,握住康令颐的手,那双手冰冷而无力,让他心疼不已。“令颐,你醒醒,你没事了,我在这儿。”他轻声呼唤着,声音里满是温柔和愧疚。可康令颐依旧昏迷不醒,没有任何回应。

在护士的安排下,康令颐被送进了特护病房。病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白色的床单和墙壁让整个房间显得格外冷清。萧夙朝守在康令颐的床边,一步也不肯离开。他轻轻抚摸着康令颐的头发,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心中的懊悔如潮水般涌来。“令颐,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冲动,不该说那些伤害你的话。你快点好起来吧,只要你能平安,我什么都愿意做。”他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滴落在康令颐的手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