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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
云蕖被宁政牵着离了那处宫殿,两人各怀心思的走了一段,谁都未曾开口。
眼见着愈发靠近霜花居,宁政方才转头朝这一路过分安静的云蕖看过去,云蕖此刻黛眉轻蹙,那双素日里格外夺人心魄的灵动双眸半垂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生气了?”宁政不觉间放柔了嗓音,说话间甚至轻轻捏了捏掌下的柔荑。
云蕖被这番动作打断了思路,迷蒙这一双眼睛朝宁政看过去,出乎意料的是,她的面上并未有怒色。
今日种种于云蕖而言,确实需要消化,在她眼中,本来跟自己一样的穿越同乡,摇身一变,居然是自己崇拜已久的千古一帝,而如今这位的处境似乎还不是很好。
宁国,对云蕖来说陌生又遥远,她记忆中只有模糊的印象。
云蕖想着,不由抬眸看向宁政,也不知是因为方才息颜的话还是什么,此刻她的心里有些莫名的慌乱,她轻声启唇,声音却不似往常。
“她说的可是真的?”
微风拂过,正吹散云蕖鬓角的一簇发,她就那样看着宁政,面上没有丝毫避让。
虽然没有明说,但在触及云蕖双眸的一瞬间,宁政便知云蕖在问什么,宁政迎着云蕖的视线,脑中却思量着,末了他轻笑着揉了揉云蕖的发顶,又替她将方才被风吹落的发别到耳后,方才开了口。
“那仅仅是她一厢情愿罢了,阿蕖可是瞧见了,孤方才已然回绝了她,不是吗?”
顾左右而言他,分明是不想回的!
偏生这人还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
这要是换做从前,云蕖只怕也就顺了他的话了。
但现下云蕖却是没有接下,她抬手轻轻攥住宁政的小指,又勾着他的指尖拉了拉,话是没说一句,但却也已经够折腾宁政的了。
“公子聪慧,定知我问的是什么。”云蕖只怕这人还赖皮,接着这话继续,“方才三公主说宁国局势混乱可是真的?公子当真会有危险吗?上次……上次我与公子偷偷出去遇刺,是否也与此有关呢?”
云蕖一连串的话问出来,宁政便知,这事想瞒是瞒不住了,他顺着云蕖的动作,将人的手握紧,重新带回身侧,“回去告诉你。”
几乎没等云蕖反应过来,宁政带着人便急步往回走去,不一会儿便入了霜花居的书房。
知道遮掩不过去,宁政将人带回去后,倒是未曾先说话,反倒将日前刚刚收到,还未曾来得及处理的信件给了云蕖。
云蕖倒也没避让,拿了信件,站着便开始看起来,倒是一旁的宁政瞧人姑娘这模样,心里实在心疼的紧,扯着人便坐到自己的腿上。
他手掌轻轻箍在云蕖的腰肢那处,下巴则搁在云蕖的肩上,“忙活了整日,坐着看便是了,何苦还站着?”
“嗯。”云蕖视线落在信件上,敷衍的应了声。
几封信很快看完,云蕖的眉头却蹙得越发深了些。
这几封都是虞子期的,信中无不言明如今宁国的严峻形势,以及朝堂之内的风云变幻。
云蕖只觉得前头在息颜那儿听得都不及这上头的一二了。
她拧着眉头,想侧头去跟宁政说话,一动却发现那人正一动不动的凑在自己肩上,也不知为何,云蕖在那一瞬间想到了她养在现代的那只萨摩耶。
这人怎么就跟她那只狗一样,爱趴人身上蹭蹭呢?
虽然有些不想承认,但云蕖还是因为宁政的动作,心下放松了些许,她故意将手中的信件卷起来,轻轻抵在宁政的额间,将人推远了些,这才开口。
“国君当真不管不顾,就这样任由王后与二公子为所欲为吗?甚至……甚至都不在乎四公子的死活?”
云蕖之所以方才看过之后觉得心头沉重,便是因为信中提及如今宁国君沉迷酒色,王后与二公子已联手害了大公子,这还不够,二人竟又将手伸到了不过五岁的四公子身上。
可怜了尚且年幼的四公子如今已高烧了几日,眼见着人也快烧得没了知觉,偏偏宫中太医却是束手无策。
对于尚且年幼,无力争位的幼年皇子,宁国王后与二公子都能下得了如此狠手,更枉论如今身在息国的宁政呢?
宁政毕竟是曾经执掌过天下之人,这会儿不过只看云蕖一眼,便洞悉了她的心思,也知道她在担心自己,但他这人天生就是要走这条路的,何况这条路他也不是第一次走,他倒不想让人平白担心。
“放心,她的手再长也不能在这息国皇宫内任意妄为,孤暂且还是安全的。”
云蕖听了这话,脸色果然好了些许。
她侧着脸,视线跟宁政的碰在一处:“可你也说了,只是暂且安全,我看如今他们对那位置似乎已经是势在必得了,眼瞧着如今就公子你一个挡路的了,公子就这么肯定,未来这息国皇宫还是安全的吗?”
信件递过来时,四公子已经高烧多日,如今再过去这么些时日,恐怕早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若是这般宁国君都未曾将二公子册立为王太子,只怕接下来远在息国的宁政也落不到什么好。
云蕖心里到底还是没底的。
“过犹不及罢了,二公子虽有贤名在外,但到底心急了些,也不知父王的心思。”宁政说这话时嘴角依旧勾着抹淡笑,倒真像是在评论旁人似的。
云蕖看着他这模样,嘴角有些抽。
他如今可不是扶穹,他怎么还搁这评论气人家的谋略来了?这是评论的时候吗?
“公子是不是忘了,你如今是公子政?”云蕖提醒。
“自然没忘。”宁政挪了挪位置,将方才被云蕖推远的距离又拉了回来。
两人因为宁政这样的动作,瞬间便是连呼吸都汇到了一处,莫名的便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云蕖被人弄得心头直跳,堪堪稳住,却有些自乱了阵脚,那双眸子再不敢往宁政的眼睛上看了。
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窗上,颈侧是让人难以忽略的呼吸,就在这样难熬的情形下,云蕖轻咳两声,硬着头皮开口:“公……公子这是猜到国君的心思了吗?他为何迟迟不册立王太子呢?”
不怪云蕖在这时候还想着问这个,实在是她当真搞不懂这位宁国君到底什么心思。
毕竟若论国力来说,在这位宁国君上位之前,宁国都在三国之中占据着绝对的霸主地位,但这位宁国君上位之后,不过短短十余年,便终结了这样的局面,生生将原本的霸主干成了如今的弱国。
便是这样一个沉迷酒色,只知享乐,甚至为了自己的安宁将自己的儿子送出为质的人,云蕖实在无法理解,他迟迟不立王太子是出于何种目的。
宁政那双眸子依旧看着云蕖,自然也能看清云蕖现下问问题时红彤彤的耳垂,以及有些不大自然的面色了,他微微勾起唇角,不动声色的离云蕖近了些,在云蕖还未曾反应过来时,他的唇已经落在了云蕖的耳尖上。
温热的触感让云蕖方才还飘飞的思绪一下落了回来,她眨眨眼,一瞬间面色更红了。
这人!
谈正事呢!怎么还这样!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