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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渐渐微弱,长情闭上眼睛。
狄某人眸中露出不解:“她悬赏三千两白银要你人头不假,可她也说,若《西江月》响起,你有半刻的迟疑……便要我告诉你,只要你答应从今以后不再害人,隐退江湖,她可以饶你一命。山长水远,此生不见,只当药师长情,已经死了。”
长情身躯一颤,接着,便是狄某人以银针刺入了他的穴道之中。名为云谷彤的镇派双刃见了血光,满足地回鞘,而长情身上的伤口也在慢慢愈合。
药人皆作鸟兽散,唯有被我制住神威药人沈无霜靠在念棽的怀里,怎么也跑不掉。
重归冷清的山林如此静默,狄某人不再理会长情,而是回到了我们的身边。难沉着急地问他:“你把长情怎么了?”
“那是他与我的委托人之间的事情,恕我无可奉告。”
方崽在旁边蹲着喝酒:“嗝,这有什么无可奉告的,谁没听说过?当年药师长情途径东越,遭到暗算,不敌贼人围攻,清永坊村女阿美出手相助,以一曲《西江月》救了他的性命。可他注定是个混蛋,不仅杀害清永坊的村民,还掳走了几个无辜百姓作为药人。阿美得知此事后悔恨不已,离家出走,隐匿于世,从此……嗝,不知所踪了。”
难沉若有所思:“那给狄某人三千两白银的委托人就是阿美,也就是长情跟我说的初恋小美?”
狄某人看他一眼:“不是说了吗,无可奉告。”
难沉不服:“嘿你这人,能不能好好吃瓜了!”
狄某人没有理他,而是径直走到我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丢给我,然后又从我手里接过了他的披风。
“这是什么?”我问。
“你要找的药材。”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要找的药材?”我惊讶地看着他。
狄某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你知道江湖上有多少人,都是通过跟长情的飞鸽传书被骗来秦川,然后被做成药人的吗?你是他最需要的移花弟子,你找他拿到药材的那一刻,就是你被他炼制成药人的时候了。”
“啊?”原来那个跟我飞鸽传书的好妹妹,说要卖给我药材的好妹妹,是长情这个大叔假扮的!这个骗子!
难沉也反应过来:“我滴个乖乖,那他跟我飞鸽传书,也是想骗老子来当药人?”
狄某人对他还是那句:“无可奉告。”
雪渐渐停了,阳光晒到雪薄之处,融化了一地冰凉的水色,待冽风吹来,再凝成一层透亮的冰。
药王谷还是那个药王谷,不会因为少了长情而倒闭关谷,也不会因为我们偷走了一个药人而大动干戈。我们如来时那般七嘴八舌地聊着天,除了被猛牛扛着的昏迷不醒的沈无霜之外,就连俊俊和云谷彤都在交流镇派界如何升级的体验心得。
我们走在来时的路上,太阳徐徐落下,天色缓缓昏沉。
我悄悄凑到狄某人身边戳戳他的胳膊:“等会要是找到客栈,你洗澡的时候我能偷看吗?”
狄某人扭头:“……”
我转到另一边:“我就是想长长见识,真的。”
狄某人再扭头:“……”
江湖还是那个江湖,多的我不能再告诉你了,因为有些秘密少知道为妙。按狄某人的话说,那叫无可奉告!
——沙雕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