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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你没杀过人！！”
苍璐喊出这句，两个人都是懵的。
秦流云手里还拿着刀，但苍璐不怕他了。
她气喘吁吁地指着绿色的尼龙绳套：“大哥，你不会打结！”
“你那案件的资料我看了，每次凶手都用非常利落的童军结绑住女性被害人。童军结是一种很厉害的活扣，越挣扎，就会越紧，”苍璐扯起那段还被套在床头金属柱上尼龙绳，“而你，打的是死结！”
其实，尼龙绳上有两种绳结。第一次的绳结，苍璐挣脱了半天都挣脱不出来，后来还是因为那个……咳，跟秦流云情到浓时，秦流云拿刀把绳子砍断了。
第二次的结是秦流云绑她的，用断掉的尼龙绳，系的是死扣，这种扣就是绳结不会随着挣扎往里收，而是越挣越松，所以她最后竟然大剌剌把手掏出来了。
而正常人，在极度愤怒，又知道对方有反击能力的情况下，一定是尽全力下死手，没有道理系一个对方能随意挣脱的扣子，对吧？
历史上，有宫女想谋杀嘉靖，她们明知道失败会有怎样的后果，却还是没有打成一个能勒死对方的结。
那答案就一定是，她们/他不会……
就像数学，不会就是不会……
还有秦流云刚才握刀的紧张样子，苍璐已经审讯过真正的杀人犯，她很难形容那种区别，但感觉的确大不相同。
很多事情第一次的笨拙和紧张，装都装不出来。
再说，如果他已经分尸过五个人，怎么可能在这时心慈手软？
结合苍璐之前怀疑过的一些疑点。她现在真心觉得，秦流云很可能没杀过人。
知道了这个，她就不怕了。
她把地上另一截断掉的尼龙绳扔给秦流云：“你再系一下呢？”
秦流云接过去，抖抖索索，像验证一般，连打了几个。
全是死扣……
彻底证明了，他心灵手笨，他不会打结……
秦流云抬头，眼神发直，微微张嘴，像一只被扎漏气的河豚，不停喃喃：“我没杀人，我没杀人，我没杀过人……”
苍璐长出一口气，把脸偏向一边。
她披上衣服，坐在床头：“你说一下吧，怎么回事？”
他们的关系在一瞬间好像对调了，她才是掌握局面那个人。
秦流云脸色苍白，坐在床尾，整个人笼罩一种很大的不真实感，像在梦游的人被突然喊醒。半晌，才有气无力地问：“从哪儿说？”
苍璐想了想：“先从近的说吧，你怎么进来的？第一次绑我的人是你吗？”
秦流云摇摇头：“不是。”
她就知道……
苍璐先前就疑惑，如果第一次是秦流云把她绑起来，衬衣扯开，胸部半袒。那他怎么会中途放弃，一直忍到她自然醒来，都没有侵犯她呢？
“我从临江跑出来，就想到了你，”秦流云说下去，“我知道你的工作单位，记得你说过，住的离单位不远。”
“你说你一直吃食堂，估计家里没有别人。”
苍璐气死。
果然这家伙从初次见面，所有问话都是有目的的。
“所以我来到东宁后，就潜伏在你单位附近。”
一个逃犯，潜伏在公安局附近，心够大的……
“然后就在当天，我看见你喝多了，两个同事扶着你走出来，我就在后头悄悄跟着。”
“跟着跟着，我发现还有另外一个人，在跟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