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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璐心头“噔”地一声，浮现一个人选。
田伟！
芭蕾舞团的杂工，曾经让她出了洋相那人，他妈还跑到市局门口嚷嚷了好几天。
秦流云所形容的，就是他的长相！
剧团的同事曾说，他一双眼就像“钉”在女演员身上，看着叫人不舒服，据说他还曾经跟踪过孟晚霞。
看来果然，即使连环杀手不是他，他本质上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样一想还挺通顺的，自己不小心在众人面前让他出糗，可能一方面出于怨恨，一方面出于色欲，他开始跟踪，并留下那些以“男朋友”自居的字条。
苍璐觉得这个推测八九不离十，明天上班后自然可以调查验证。
所以第一个谜题解开了。
先前那个挣不脱的绳结，不是秦流云绑的，衣服也不是他扯开的。
只是，他就白看了半宿，也没帮她拉上就是了……
她揪着自家的领子，狠瞪对方一眼：“既然不是你，为什么不早说？”
秦流云满脸无辜：“你也没问啊。”
苍璐：“……”
她扶着额头，克制揍死对方的冲动，问第二个重大问题：“此事先放一边。所以你自己的认知里，在临江，到底杀没杀人？”
秦流云脸上浮现迷茫，不知所措的神情，半晌，给出一个奇怪的答案：“我也不知道。”
苍璐盯着他，这种事，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有时觉得有，有时又觉得没有，” 他说下去。
“说说两边的理由？” 苍璐问。
“我觉得没有，因为我母亲是个很好的人，” 秦流云沉吟着，眼中浮上水汽，“她一个人，没有再婚，打两份工养我长大，供我读大学，我当上临江大学助教那一年，她积劳成疾，去世了，临走前拉着我的手，说我一定要做个好人……”
“尽管那该死的牧师说的是真的，我曾经向他告解过，但我印象中，没有真正伤害过任何一个人！”
“我去健身，去爬山，消耗掉多余的精力，我感觉，我是在跟我父亲那邪恶的基因对抗，正因为意识到这一点，我曾经对女孩子非常克制，假如有人穿得比较清凉，我宁可站远一些以免不必要的非议。”
苍璐点点头，她有印象，火车上遇到那位大姐，曾经提过，秦流云在学校时，彬彬有礼，很是绅士。当然，在他出事后，这个风评就火速转成了“斯文败类”。
“直到有一天，突然我就被捕了！”
“他们在我家里搜出了鬼面具，让一个女孩子来指认我，女孩说我对她侵犯未遂，我都是懵的。”
“可是，就在这时，” 秦流云话锋一转，瞳孔骤然缩小，像是想起了什么极恐怖的事物，“我突然记起了很多事。”
“我想起我怎么遇到第一个女孩子，怎么求欢不成，失手掐死了她。为了不被发现，把她绑在水泥块上沉入江里。”
“我又想起怎么遇到第二个女孩子，她的头发又长又漂亮，当我切下她的头颅时，鼻腔里充满了浓重的血腥气……”
“……”
“我觉得我没杀人，我怎么可能做这些呢？还有一些疑点，比如像你说的，我不会打童军结，从小我连系鞋带都是死扣。”
“然而，那些记忆又是那样清晰和深刻，我眼前甚至有画面，我怎么否认它们？”
苍璐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出言打断：“有没有可能，那些是幻觉？我听说过，有些精神疾病，会让人产生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