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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恢复了湿漉漉黑白分明的样子，小狗一样看着她，第一句话，问：“这次也算意外吗？”
苍璐赌气，扭过脸：“算！”
然后他就凑过来了，咬着她的耳朵，笑眯眯地气声道：“昨晚你可不是这么喊的……”
苍璐脸上大红，转过来在他腰上拧了好几把，直到他唉哟唉哟笑着叫出声来。
他压下来，又吻了她。
昨天晚上就是，他亲她像总也不够似的，亲到她几乎窒息。苍璐甚至怀疑，是因为在牢里那一次不许他吻嘴，他在报复……
等到松开，他抓着苍璐的手，轻声道：“真希望赶快把我的案子翻了，我想光明正大地跟你在一起。”
苍璐把头歪在他颈窝里，脸上又有点烧——他颈子上全是她昨晚的咬痕。
昨天是她主动的，在那点心照不宣的默契中，他们应该算是互相承认了……
她也不知未来会怎样，但至少这一刻，她是甜蜜的。
就在这时，门上突然传来，邦邦邦！粗暴的敲门声。
“秦先生，起来没呢？” 是鹰钩鼻的声音。
苍璐与秦流云对视一眼，赶紧起身，整理一下衣物，秦流云去开了门。
门口果然是鹰钩鼻，带着两三名小弟来领路，做了一个“跟我来”的手势。可他面上的笑容，苍璐总觉得意味不明，还挺猥琐。
两人随着他们上电梯，直到酒店最高层。
最高层是个总统套间，不像一般酒店房间进门就是床，入目的是宽敞、铺着波斯地毯的客厅，墙上挂着当时最高档的巨幕等离子挂壁电视。
鹰钩鼻按下遥控器，用一种阴阳怪气的声调道：“秦先生，威风八面呐！”
苍璐疑惑地向屏幕看去，然后脑子里“嗡”地一声，整个人像被丢到了冰桶里，半天缓不过来。
是一段视频，好像是高处某种摄影机拍的！
在她后来的人生中，处理过许多偷拍案件。
然而在当时，针孔摄影机刚刚出现，了解的人极少，更不会有什么防范意识。
当年技术有限，像素不清晰，而且由于天气还冷，大半时候两人裹在被单里头，并没拍到过分暴露的画面。
但即使如此，知道自己如此私密的行为被偷拍了，自己真诚的感情成了别人窥探私欲的谈资，依然令人极度不适和屈辱。
看见的一瞬，苍璐眼泪就在眼眶打转了。
还好现在她不是警官，软弱显得更合理。她就没有憋着，放任它掉落下来。
秦流云盯着屏幕，也懵了几秒。
随即一把抄起茶几上的花瓶，“砰”一声砸在不锈钢的桌脚，摔得粉碎。
“删了！你们tm的删了！” 他举着半拉豁牙带齿的花瓶，像要把人吃了似地指向鹰钩鼻。
鹰钩鼻可能没想到他翻脸成这样，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退一步，黑了脸道：“你来去自由一个人，没点把柄，我们怎么保证你合作？”
“合作！合作！什么叫合作？合作是讲尊重的！！” 秦流云发狂地大喊，一脚踹翻茶几。
鹰钩鼻招呼一声，身边小弟全都掏出弹簧刀，指着他。
秦流云毫不示弱，挺着脖子就顶上去：“杀一个不赔，杀两个赚一个，我杀了五个人，早够本了！！你们谁先上？”
狭路相逢，虽然几个人都拿着刀，但谁都怕第一个上前会被极限一换一，四五个人反倒被他逼迫得后退。
然而他们又不能放他出去，几个马仔围着，气氛一时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