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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哑的嗝声从嘴里跑出来，她抿了抿唇，再开腔，唇无声的开阖，说着唇语：“我不是故意的，我要是知道那是……”
最后几个字，就算发不出声音，她也吐露不出来。
一张清新脱俗的小脸上越来越红，顿了一下，接着用唇语往下说：“我绝对是不会碰的。你要灭火，我这就去给你找个灭火器。”
她不是幽默的人，但这会儿还是绞尽脑汁说冷笑话来取悦他。
说完了，她还干干笑了两声。
裴靖寒很少见到这个女人服软，没得往常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脸上这小表情还真是十分有趣。
他扯开她手之际，一不留神还偷偷吻了一下她的掌心。
她猝然捏了下手掌，掌心里微微湿热，脸上更烫，一双美眸瞪着他，瞪着他，心里在骂他臭流氓！
“不闹你了，起来吧。”
裴靖寒勾唇一笑，那张英俊的面容犹如冬雪融化般，蛊惑到极致，看得楚歌一怔。
说着，他便从她身上起来。
楚歌思绪仍是有些紊乱，还没来得及起身，便听到走廊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才迅速从床上爬起来。
可显然已经晚了，她双脚落地的那刻，正巧有人敲了下门，便推门进来。
来的是个早晨例行检查病房的护士。
但这个护士不是昨晚那个小护士，年纪大了很多，四十岁出头，瞧了瞧他们俩，男的赤着上半身，女的则衣衫不整，分明刚才在纠缠过一番。
中年护士咳了一下，正声道：“这里是病房，注意点分寸，要办事回家办。”
额……
楚歌闻声，脸红得滴血，轻微的嗝声更是停不下来。
可她现在这样子，头发乱了，衣服乱了，想解释，也未必有人相信。
她咬着唇，垂下涨红的脸，尴尬得难以自处。
护士把体温计送过来，又道：“量下体温，没问题就能办理出院了。”
楚歌坐在外侧，就近接过护士手里的体温计递给裴靖寒，一抬眼，便见他正好整以暇看着自己。
真是可恶！
楚歌敢怒不敢言，直接把温度计塞在他手里，便去了卫生间洗漱。
从卫生间出来，护士已经量好了体温，在做着记录，“体温正常，家属办完出院手续，再去药房拿药。每天早晚两次换药，切忌伤口不要沾到水。”
听到这，楚歌也总算松了口气，她可不想每天都来医院当他的陪护。
护士开门出去，同时，两个难缠的女人拎着保温杯挤进了病房。
“来来，歌儿，妈妈给你和靖寒煲了人参乳鸽汤，快趁热喝。”
孙曼如扮演着一个温柔体贴的母亲角色，但在楚歌看来，却觉得虚伪造作，她想起来了以前韩老爷需要她血来救命的时候，孙女士也会煲这个汤给她喝，说是有补气生血的功效。
韩千千看着孙曼如把打开保温杯，把汤盛出到两只小碗里，眼底藏着阴毒的笑，嘴皮子阴阳怪气的动了动，“是啊，我妈半夜三点起来亲自给你们煲的汤，整整煲了三个小时呢，你们可得多喝点。”
说真的楚歌不怎么稀罕，更多的是，闻到这个汤的味道，她有种莫名的反胃，她比划了一下，“孙女士，我不喝了，我妈已经给我做好早饭了。”
她还看了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像是在赶着走。
从楚歌手势和眼神中，孙曼如一如既往的看到了那种生分和疏离，这段时日以来，不管她怎么说怎么做，歌儿还是没有认可自己，只把那个养母当做母亲。
她眼中划过失落，嘴角仍挂着牵强的笑：“既然这样，那你赶快回去吧，别让她等。”
楚歌没看孙曼如一眼，垂目欲离开。
韩千千见状却是急了，蛮横不讲理地一把拽住了楚歌的手臂，“楚歌，别给脸不要脸。我妈辛辛苦苦给你煲的汤，说什么你都给我喝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