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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自己亲娘生下的亲弟弟被割了舌头,孟若云险些都要疯了,孟家同样也是。
公主叫黑衣卫割了朝廷命官的舌头,这不是动用私刑是什么?
孟家父亲在朝堂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告公主的御状,自然也有不少朝臣附和,毕竟小皇子在孟若云手中,这可是未来的太后,公主再受宠总不能越过皇帝吧?
但公主虽未上朝,朝中如今她的人手却不少,以詹士徳为首的工部,以刘金安为首的户部,以及江南府提拔来的在京官员和被陛下派给公主的东宫旧部。
“各位大人什么意思,娘娘委屈公主就不委屈了?”
刘金安伸出三根手指,“当着陛下的面,我来问诸位三个问题。”
“一问,公主剿匪错了吗?”
“二问,如今江南丝织业茂盛,国库泰半的营收都来自江南府。这是公主的功劳吗?”
“三问,孟阿保在酒楼口出狂言,说公主全是错,才会被报复。倘若公主是被报复的‘破鞋’,那么我们这些在朝堂中被公主用米粮丝绸养活着的男人又算什么?”
其余人不想答,孟阿保的父亲却不能不答:“纵然是如此,可这件事儿上公主确实亏欠了我儿,她是孟家未过门的媳妇——”
“呸!”刘金安猛地呸出声来:“孟阿保算个什么东西,寸功未立的也敢说这种话?公主为我南朝立下汗马功劳,若叫这种败类嘲笑,岂不是寒了公主和有功之臣的心?”
孟父还要再说:“公主是女子,我儿是男子……”
“就因为他比公主多个把儿,公主就要矮他一头?”刘金安冷笑一声:“那公主还是公主呢,孟阿保他爹到底不是皇帝!”
“不论公平论身份,你长个把儿就比陛下女儿厉害了?哎呦,孟大人真能生,快快快,赶紧回头继续跟你家夫人小妾一起生,毕竟随便生几个带把的都要强过我们南朝公主呢!”
孟父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臣绝无此意。”
白擎这两天精神本来就不太好,这会儿被吵的脑瓜子仁直疼。
到他说话了,他选择各打两百大板:“孟阿保不敬公主,即日起革除功名,朝廷永不启用。修身齐家,才能治国平天下,孟卿连儿子都教不好,日后还是不要来上朝了。”
至于刘金安,白擎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最终道:“刘金安殿前失仪,粗鄙不堪,哪里像个大臣的样子。即日起在家静思己过,什么时候论语抄完了一百遍,什么时候上朝。”
众大臣:……皇帝你的心偏的咯吱窝了!这叫各打五百大板啊!
没看一旁的刘金安因为白来的假期,已经笑出声了吗!
“臣……嘿嘿”,忙捂住嘴:“臣领罚。”
朝堂上的事儿很快也传到了后宫,孟若云得知弟弟被皇帝革除的功名,亲爹闲赋在家后,直接带着宫女要冲进白擎的大殿内,然而大总管不叫她进去。
“娘娘,陛下这几日身子不适,不见人。”
“那天福呢,天福她为何能进去?”她方才明明看见天福进了陛下的寝宫!
大总管无奈一笑:“陛下操劳国事,哪能离得开公主。娘娘,您就别为难老奴了。”
孟若云看了眼寝殿的方向,只能咬牙离开。
而寝殿内,白擎接过女儿递来的水果,又听她道:“父皇,这是江南府昨儿刚送来的,您尝尝看。”
葡萄水润多汁,白擎吃过了两颗。他目光又落在了女儿身上,他知道江南府不再任何人手里,它在女儿的手中,被治理的铁桶一样。
“孟怀义现在是你的人吗?”白擎问。
白颜想了想,笑道:“是。”各方面都是。
白擎也没有恼,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随你吧……云妃蠢,你看着她些,别叫她借着二皇子的名在朝堂上搅弄风雨。”
说完这句话又疲惫的闭上了眼,指着一旁:“奏折,奏折……”
“父皇在这儿休息,儿臣遇到重要的呈给父皇看。”白颜说,又替白擎盖上了被子。
……
孟若云吃不下这个亏,孟阿保的仇她非报不可!
她不就是用那个破纺织厂来讨陛下喜欢吗?
她一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女人家不相夫教子,是想要这个天变了吗?
陛下的江山日后是要她的儿子来继承的,无论是为了靳公子,为了弟弟,还是为了儿子,她都不能叫天福再猖狂下去!
孟父,端王,以及朝中的一批见不得公主起势的朝臣,又用起了之前的法子,利用京城宗族之间对女子声名的看重,不许女儿家进纺织厂。
甚至有烈性的女子背着贞节牌坊,请求关闭公主的纺织厂,说公主的所作所为有违天理伦常,女子不应该像公主一样抛头露面,好女孩儿也不该进纺织厂那种地方……
而作为宫妃中地位最高孟若云,她将《女戒》精修之后,套在了华美的书匣,在一次宫宴中当众奖赏给了那女子。
上行下效,他们以为靠这样的手段,会跟两年前差不多。
然而随着江南一批绣娘的到来,京城的格局早就变了。
没有人会跟钱作对的,尤其是普通的百姓。
纺织厂的绣娘第一个月进去做工若是合格,一个月便有一两银子的月钱,如今一个在码头扛包卖力气活的壮年男子一个月才七八钱银子。
加上纺织厂出来的绣娘跟京城的女儿家不一样,总喜欢出去花钱,尤其是跟父母弟兄住在一起的,那挣了钱的女孩儿说话比其他人嗓门都要大。
眼见着江南的女孩儿们拿着钱笑容肆意,京城同龄的女儿家们自然也坐不住了,有父母不愿意的,便偷偷避着父母去。
而且与两年前又不同的是,公主给纺织厂配了五万的卫队,但凡要来的绣娘签了契便是纺织厂的人,谁若是借着宗族长辈的名声想沉塘,想关女子禁闭,那便是跟公主作对。
如此后顾之忧也都没了。
书香门第的女孩儿且想去,更别提普通人家了。一个女工一个月一两多的银子,能抵家庭收入的一大半,要名声又不顶吃!
是以今年京城绣娘的数目不仅没被《女戒》影响,反而越发上涨。
孟若云从宫墙往下看,都能看见纺织厂报名时那络绎不绝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