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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芙送了谢清席衣衫后，又觉得自己给他准备的生辰礼有些单薄了，便上街采买了些笔墨纸砚，准备后面再送给他。
宝珠在一旁忍不住笑道：“少夫人对公子还真是上心。”
崔芙看着手中的砚台，娇如临水照花的面上浮现出一抹柔和的神色，
“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明璋善待于我，我自然也要对他上心些，再说了这些东西也不算什么顶好的物件，根本算不得什么的。”
宝珠贴心的将她挑选的东西都收拾到了一处，“不管如何，只要是少夫人您挑选的，公子都会喜欢的。”
她做谢清席暗卫之时每日见的最多的就是他看着少夫人用过的一些物品出神，就连少夫人随手画废了的纸张都能被他珍藏着，甚至还有一间密室，里面的东西不说也罢……
实在难以想象，长了那么一副好皮囊的人，做出来的事情却是令人难以启齿。
或者对于这种人来说。
世俗的礼教根本算不得什么，他只是一个藐视一切规矩，彻头彻尾的疯子。
崔芙不知那其中的阴私，只担心明璋会不会喜欢自己送的的生辰礼，她看了一眼天色，随后温柔声道：“走吧。”
宝珠乖顺的跟在她的身后，一同回到了谢府。
日升月落，转眼就过去了三日，枝上积雪融了又落，很快就到了谢清席的生辰。
这天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有崔芙与谢清席两人在乎。
“少夫人，您想穿哪件衣裳？”
宝珠将几套衣裙一一拿了出来展示。
崔芙一眼就看中了那件素白色的衣裙，正欲开口，却听得宝珠道：“今日是公子的生辰，要是穿的太过于素净也有些不好，少夫人，您看着件淡青色衣裙如何？”
那件淡青色的长裙做工精致，裙摆处用细线勾勒出兰花纹路，用了时下最流行的苏绣。
只是她一时想不起来自己的衣橱中何时有了这么一件衣裳，不过看起来也不算太过于招摇，比起素白的逡衫更合适一些，她点头，
“那就这件吧。”
宝珠见她同意，便笑着将那件淡青色长裙取了出来，轻轻抖开，“这件衣裙衬得您肤色更显白皙，就像那神仙妃子似的。”
崔芙闻言，脸上微微一红，嗔道：“你这丫头，越发会说话了。”
宝珠抿嘴一笑，不再多言，只是细心地为崔芙更衣梳妆。
待一切收拾妥当，崔芙站在铜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秀眉黛目，青若远山，与当初未出嫁时的少女并无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眼中多了些愁绪。
要快出门的时候，宝珠又从盒子里拿了枝白玉兰的簪子插在了崔芙的发间，衬的玉面莹润生光，美而灵动。
崔芙抿唇一笑，二人走出院门的时候就见明璋早早的就在外间候着了，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他身上的那件衣袍，与自己的格外的相像，就像是出于同一位绣娘之手。
谢清席披着狐裘，细密的绒毛衬着白皙精致的下巴，面容清隽如濯濯春柳，今日他还特意将身上的熏香换成了兰麝，闻之馥郁矜贵。
“您来了啊。”
崔芙还以为他等了许久，面上带了几分歉意，“明璋久等了。”早知她该收拾的快些才是。
谢清席抬眸含笑，“我也刚来不久，我们走吧。”
夜暮初垂，盛京花灯如昼，街上人流涌动，熙熙攘攘，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台上戏子舞袖翩迁，唱腔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