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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席抬眸,漂亮的脸既矜贵又出尘,容貌精致昳丽,看起来与他早逝的娘有个六七分相像,江氏眼底藏着嫌恶,终归没有说什么刺人的话来。
片刻后就听到他似含着些不解,回了她的话,“孩儿不明白,还望母亲明示。”
江氏暗恼他如何能够不知,最是狡猾多智的一个人,当初为了读书,表现的乖顺柔和,独自跑到学堂里的所有脏活儿累活儿统统包揽了,比一个下人更像下人。
没曾想就是打杂了几年,还真叫他学出了个名堂。
如今成了官老爷,她自然不能够像以前那么苛责他,不过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听他故作不知,索性也打开天窗说亮话,“明哥儿,你大哥现在回来了,谢家的掌印就交给他吧,日后府中的事还是让他来全权打理。”
什么叫做过河拆桥,大抵就是这般。
谢清席握着白玉制成的杯盏,嘴角似笑非笑,淡琥珀色的瞳眸在茶香氤氲间有些让人读不懂里面的情绪,
“母亲说的是,兄长是谢家的长子,本该由他来打理这些。”
江氏以为他要交权,面上一喜,随后却听他话锋一转,“不过圣上对此颇有微词,若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让他重新执掌谢家,恐怕会触怒陛下。”
江氏拧眉,“这是从何说起?”
明明灵昭“死”的时候,圣上专门追封于他,莫不是这明哥儿在胡编乱造不成。
谢清席慢条斯理道:“圣上得知兄长如同丧家之犬归来,却没有动摇山匪任何,实在是愧对他的期待,已下令将兄长迁至工部柴碳司。”
柴碳司负责宫中炭火供应,是个闲职,远离朝堂权力中心,形同流放。
江氏闻言,脸色瞬间煞白,手中的茶盏“啪”地一声摔在地上,碎成几片。她颤抖着声音问道:“这……这怎么可能?灵昭可是谢家的长子,圣上怎会如此对待他?”
谢清席神色淡然,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兄长此次归来,虽保全了性命,却未能立下寸功,反倒让山匪逍遥法外,圣上心中不满,也是情理之中。”
江氏一时语塞,心中又惊又怒,“你莫不是在诓骗我们不成?”
谢清席唇角微勾,“孩儿不敢,母亲若是不信,只等着圣旨下来便知。”
他再是无法无天,也不能妄下圣断。
这下不仅江氏变了脸色,就连谢灵昭都有些坐不住了,他不是没有想到过这个结果,可真正面对时,实在难以接受。
崔芙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心,温声安抚,“夫君你刚回来就好好休养休养,若是做的好了,陛下未尝不会再提拔你。”
谢灵昭心如乱麻,勉强的点了点头。
晚时分谢家就收到了宫里派来的圣旨,随之而来的还有谢清席被被擢升为刑部侍郎消息。
一升一降,如同打了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
其中滋味,只有自己明白。
谢清席站在檐下,轻轻拢了拢身上的狐裘,雪白的绒毛衬的那张面容更加澄澈温和,他恭敬有礼的接过了圣旨,“谢主隆恩。”
待送走大监后,他倏尔回头,狭长的凤眸微挑看着谢灵昭,声色清润,“长兄,这掌家印您还想要么?”
谢灵昭的手握成拳垂落在身侧,崔芙抿唇满是忧色……
即便谢清席的声音再温和,谢灵昭也能听出里面明晃晃的挑衅来,可碍于玉娘就在身边,他不好撕破脸,只能强压着心中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