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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忽然轻笑,"终身不嫁?崔卿怕是不愿见爱女如此。"
崔芙抬头,清丽的面容上淡然至极,“家父一向疼爱臣妇,若是知晓臣妇心中所想,定然也会支持的。”
圣人看着她这倔强的模样,与记忆中早逝的皇后重叠,她亦是如她一般,看似温和实则最是坚韧,当初她始终坚持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只当作胡言乱语并未放在心上,后来她却慢慢病了却,再也没有好过。
她临终时说了些他听不懂的话,至于是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只有泪流满面,悔恨无限。
几丝酸涩涌上心头,他正欲开口,却见江氏再顾不得体统,膝行两步急声道:“陛下明鉴!小夫妻不过是拌嘴,不至于和离啊!”
若是崔芙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与昭哥儿和离了,不就坐实了他宠妾灭妻么?
良久都未曾听到什么声音,江氏抬头,对上圣上那双冷如寒潭的眸子时,身子一震,声音就小了下去,这可是天子脚下,她如此逾矩,恐怕会惹了圣怒,只得颤声道:
“臣妇失言,还望圣上海涵。”
圣上不似年少之时易怒嗜杀,他半阖着眸子,对着崔芙道:“崔氏,你所求之事朕允了,若是想要长伴青灯,不如去华岩寺带发修行,那里也清净。”
圣上让她带发修行便算的上给了她一条退路。
崔芙叩首,“多谢圣上恩典。”
她自始至终都未曾去看谢清席一眼,与谢家的万般孽缘就此斩断才好。
谢灵昭写下和离书时,眼眶绯红,七尺男儿哭的却像是个无助的幼子,握着笔的手轻颤着问她,“玉娘,我们当真只能如此了么?”
崔芙却极为干净利落的在和离书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早该如此。”
可谢灵昭却始终想不通,为何他们经历了万般磨难,最后却成了陌路人,官府印章落下,二人再无瓜葛。
崔芙心中释然,想着明日就去华岩寺,转身之时,却见谢清席站在檐下望着她,冷白的面容一半藏在阴翳处,一半沐浴在晨光之下。
他手中捻着佛珠,那双眸子清清冷冷,不复往日含着笑意,疏远冷漠的让人心颤。
崔芙微抿着唇,将视线移向一边,圣上已然发了话,即便他心存妄念,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再对她做什么,否则就是违背圣意,犯了诛九族的大罪。
孰轻孰重,他应该也能分得清才是。
收拾好东西后崔芙便回了崔家,崔父和崔母坐在堂中,皆是一脸的愁色,
“阿芙好端端的你为何要去那华岩寺当什么姑子?即便是和离了,像你这种才情日后亦是能够相看到好人家的。”
崔父言语中更是含着慍怒,“是不是谢灵昭那厮逼你的,往日我还认为他是个不错的,如今看来真是表里不一,谁能想得到好端端的还养了一个怀胎五月的外室,真是丢人现眼!”
“虽说崔家已经式微,但是也不容得他这般欺辱,你等着为父这就去替你讨回公道。”
看着崔父那痛心疾首的样子,崔芙心中也跟着一痛,忙上前扶住了他,“父亲不必了,这些都是阿芙自愿的,再说了您年事已高,还是少生些气好。”
可不管换谁都难以忍得下这口恶气,恰好这时崔珩也从赌坊里回来了,他也是听闻崔芙与谢灵昭和离了,最后一把赌局看也没看,就赶快回到了家中,想着为崔芙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