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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冬梅如临大敌的模样,凌若薇轻笑着拍了拍春兰的肩膀,柔声道:
“本宫令医女全心全意救治柔小媛,冬梅你挡在众人面前质问本宫不给她请御医是为何
难不成你是嫉妒你们家娘娘可以独得帝王恩宠也想要爬上龙榻试试”
“你……”
冬梅脸色难看,也只好转过身去将苏清绾抬至床上。
小时候,她可以抱起妹妹。
如今,她亦可以抱起妹妹。
抱着苏清绾的身体,冬梅才发觉自己的妹妹身体好轻好轻,轻到她都可以不费力地抱起来。
麻木地看着那些医女七手八脚地忙活,她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
她很怕自己失去自己的妹妹。
方才绾绾吐血的那一幕,不断地在她眼前重复,明明产房早已被皇上下令铺设了地龙,温暖如春。
可她的手脚却是一片冰凉。
“冬梅,你不单单是冬梅,更是苏清绾的姐姐苏清纤!
你绝对不能倒下。不然你的妹妹和外甥女又能怎么办呢?”
冬梅当即振作起来,递给雨落一个眼神,便同那些医女稳婆一起照顾昏迷不醒的苏清绾。
“绾绾,别睡!”
“别睡!”
她不知道她的绾绾能不能听见,但是不能放弃。
冬梅红着眼圈替她擦拭身体,可随着一盆又一盆血水的倒出,她的心也是一点点冷下来。
但她手中的动作却是又快又温柔,手中换布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凌若薇看着铜盆里漾出来的血水,嫌弃地皱了皱眉,扶着春兰的手,离这充满污秽的产床越远越好。
雨落拍了拍小公主的后背,默默降低着存在感,却也时刻地关注着这殿内的动静。
她不能忘记苏清绾交待她的事。
冬梅急得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地汗珠,她的手早已酸痛不止,可她不敢有片刻地停歇。
因为这踏进鬼门关的女人,是和她从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同胞妹妹。
任何人都可以放弃她的妹妹,但唯独她不可以。
冬梅越用心地止血,那血却是越流越多……
“娘娘血崩了!”
听到产婆的话,冬梅动作越快,直到医女传来的消息,“娘娘去了。”
冬梅晃了晃身子,若不是一旁的宫女扶着,怕是也要从床上栽了下去。
雨落看了眼乱哄哄地人群,当即抱着小公主退出殿内,与德福二人抄小路到紫宸殿去。
虽然不知道自家娘娘为何选择这样做,但是在长乐殿的这段日子里却是她最快乐、最轻松的日子。
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劳累的宫务琐事。
苏娘娘是一个好人,她和德福愿意冒险一次。
德福护着雨落避开人群,来到了紫宸殿,看着碧阶之上的宫殿,雨落面露喜色。
“没有皇帝手谕,任何人禁止踏足紫宸殿。”
但二人却是被阻拦在紫宸殿的碧阶之下,一想到有可能皇后娘娘可能派人追过来,雨落心急如焚。
她抱起了粉雕玉砌的小公主,给站在一侧的金吾卫看,“这是皇帝的宠妃柔小媛刚刚诞生的小公主,娘娘托我们送给陛下看。”
看着漂亮的小公主,年轻的金吾卫欢喜不已,但君令难为,谁也不敢打扰陛下与太后娘娘的交谈。
哪怕是小公主也不行。
“恕难从命。”
雨落满脸失望,只能红着眼眶紧紧抱着小公主,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护好小公主。
看着这一老一弱的几人,年轻的金吾卫总领终究是看不下去了,“你来我休息的地方,待一会儿,若陛下解除禁令,我第一时间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