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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睫毛结霜了。"
她胡乱指向他眉梢，却被捉住指尖按在胸口。
隔着温泉水波，两颗心脏正在不同频率间寻找共鸣点。
池畔石灯笼突然摇晃，惊得林间积雪簌簌坠落。
江东下意识揽住她后腰，浸湿的檀木手串硌在脊骨，激得她缩成煮熟的虾米。
"喂”
抗议声被温泉水闷成气泡，浮上来时已染上七分酒气。
当风掀开雾帘时，林木愉正盯着江东锁骨上的水珠走神。
那颗水珠沿着肌肉纹理游走，最终跌进她掌心荡漾的酒盏。
"看够没？"带笑的喉结在眼前滚动，"收费的。"
她突然掬起温泉水泼过去："买一赠十！"
嬉闹间不知谁碰倒了浮盘，青梅酒在池面铺开星图，薄荷糖沉在波心旋转，折射出千百个摇晃的月亮。
夜鹭掠过水面时，江东腕间的皮筋突然断开。
林木愉下意识去抓，指尖穿过他湿透的发尾，像握住把浸了月光的绸缎。
"赔我。"
他扣住她手腕引向心口，水波在此处形成小小漩涡，"这是奶奶庙会求的平安绳。"
蒸腾的雾气突然被风吹散，露出池边未完成的心形雪堆。
两双木屐头碰头挨着，旁边散落着啃了一半的苹果糖，糖霜在雪地上画出歪扭的银河系。
江东的掌心紧贴着林木愉的手腕，温泉水从指缝间溢出细流。
平安绳断裂的丝线随波漂动，像游向银河的透明水母。
"要赔的话"她忽然勾起浸湿的檀木珠串，冰凉的佛头贴着锁骨下滑，"用这个抵押？"
喉结在雾气里颤动两下，江东突然松开桎梏。
林木愉猝不及防向后仰去，后颈撞上浮动的青竹枕。
温泉水漫过耳际时，她看见月光在江东睫毛的冰霜上摔碎成星屑。
"林同学，"他撑在池岸俯身，水珠沿着下颌线滴在她锁骨凹陷处，"平安绳要原样赔的。"
蒸腾的热气把呼吸染成梅子酒味。
林木愉伸手拨开黏在他额前的湿发，指尖故意掠过发烫的耳廓："明天去庙会"
话尾被突然贴近的鼻尖截断。
江东的拇指按在她沾着糖霜的唇角，薄荷糖的清凉混着酒气在唇齿间流窜。
灯笼光影摇晃着坠入池水，林木数着他睫毛上融化的霜花，直到温热呼吸彻底覆盖眼睫。
池底鹅卵石硌着脊背，浮盘上的青梅酒盏倾覆成银河支流。
夜鹭振翅声掠过水面时，未说完的讨价还价终于融化在交缠的呼吸里。
断裂的皮筋缠住两人小指，在波心画出细小的同心圆。
远处传来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池边未完成的心形雪堆正被夜风雕琢成圆满的月亮。
水汽凝成细流滑进交叠的唇缝，林木愉揪住江东后颈湿透的碎发。
青梅酒在舌尖漫成滚烫的糖浆，她数到第七次睫毛相撞时，终于偏头躲开追击的呼吸。
"换气要收费。"
江东用虎牙磨她发烫的耳垂，掌心覆住的后颈脉搏正跳成乱码。
温泉水波突然掀起浪花，林木愉转身要逃时撞翻浮盘，薄荷糖粘着碎冰扑簌簌滚进池底。
江东捞住她脚踝拽回怀里，水纹在锁骨交汇处撞出淡粉色涟漪: "雪地追踪课学分不想要了 "
喉间震动的笑意激得她脊背发麻,突然瞥见池边雪堆上歪斜的"江"字。
林木愉抓起浮冰贴在他心口: "物理降温,免费教学。"
冰棱在肌肉沟壑间划出蜿蜒水路，江东突然扣住她手腕压向石壁。
灯笼暖光里，十八颗檀木珠正随着剧烈起伏的胸口起伏，把平安绳断裂处磨出浅金色光晕。
夜风卷着雪粒撞碎雾气时，沾着酒液的指尖突然点在江东喉结。
林木愉仰头咬住晃动的银链，犬齿轻扯间，浴衣领口松垮着滑落肩头……
积雪坠落的簌簌声里，薄荷糖正在池底融化成星云状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