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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光车碾过新雪时，林木愉把头靠在他肩上。
江东的手自然而然伸进她外套口袋，指尖触到悄悄多出来的暖手宝——印着"世界第一好男朋友"字样的那个，此刻正随着车铃叮当响泛起温热。
下午一点零七分，玻璃穹顶将阳光滤成流动的银箔。
江东单膝跪在鳐鱼池前，镜头追着林木愉飘起的裙摆，突然伸手拽住她脚踝："抬脚。"
"干嘛？"
她维持金鸡独立式，看着男人从她松糕鞋底撕下"保暖贴已使用3小时"的便利贴。
"江安检员，要不要查查我有没有偷渡暖宝宝？"
"例行检查。"
江东顺手把暖手宝塞进她卫衣口袋，快门声淹没在白鲸跃出水面的轰鸣里。
林木愉转身要跑，发梢却被他用镜头盖轻轻勾住："林同学，你头上有只水母。"
深海水母馆的镜廊成了天然反光板。
林木愉刚摆出官方推荐的托腮姿势，江东突然从镜头后探出头："笑得太假。"
没等她炸毛，指尖已经戳中她腰间痒痒肉。
少女憋笑的颤抖被16—35mm镜头精准捕捉，身后游过的黄金水母恰好绽成心形。
"你这是作弊！"
"《拍摄公约》第2条，"他晃着拍立得相纸，"自然表情可兑换冰淇淋。"相纸显影出她笑得眉眼弯弯的瞬间，发间不知何时被他别上小丑鱼发夹。
白鲸剧场的人潮突然汹涌起来。
江东护着她退到环形玻璃前，温热手掌虚虚拢住她后颈："抬头。"
林木愉仰脸的刹那，三头白鲸正从头顶弧形穹顶掠过，阳光穿透海水在她脸上流淌，而镜头后的男人喉结动了动，忘记松开连拍键。
"江同学，"她戳着屏幕上27张相同角度的照片，"白鲸都要被你拍成ppt了。"
"在等最佳光线。"
他面不改色删掉其中26张，唯独留下某张她睫毛沾着水雾的照片——那分明是他呵气凝结的证明。
黄昏潜入深海隧道，人造星光开始流转。
林木愉抱着企鹅玩偶窝在观景台，看江东蹲在珊瑚缸前调试补光灯。
光影在他侧脸雕出深浅不一的轮廓，连后脑勺翘起的发丝都像精心设计过的造型。
"江大摄影师，"她故意踢他小腿，"你是不是偷偷报过男友摄影速成班？"
"某人的手机云盘，"他反手亮出屏幕，"存着278张"男朋友必学拍摄角度"攻略。"
回程观光车上，她翻着相机里的废片突然愣住。
那些虚焦的、过曝的、构图奇怪的照片里，总有个西装裤衣角或半截手腕入镜——像沉默的守护者始终站在取景框边缘。
"江同学，"她戳他锁骨上被自己指甲刮出的红痕，"你偷偷入镜多少次？"
"根据《拍摄公约》第5条，"江东低头咬住她指尖的冰淇淋，"监护人必须出现在所有影像的安全距离内。"
下午三点半，温泉池飘起新换的柚子叶。
林木愉对着手机前置镜头调整发带，蕾丝边的颈链在氤氲水汽里若隐若现："江同学，今天要拍出"出浴美人"的氛围感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