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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馆的钟声穿过雨幕，在相贴的胸腔间引发共鸣。
空骏尾指无意识勾着她濡湿的发尾，这个动作让苏窈想起他整理资料时缠绕数据线的习惯。
"租屋的钥匙在门口陶罐里。"
他的声带震动透过骨骼传来，"每周四有阿姨来浇绿萝。"
苏窈的睫毛扫过他锁骨，惊落一粒将凝未凝的水珠。
那滴水沿着船舵纹路蜿蜒，最终坠入她衣领，与眼角的湿热殊途同归。
空骏轻轻抚摸着苏窈的头发，他的动作轻柔而有节奏，仿佛在用这种方式传递他的关心和爱意。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温柔，看着苏窈的头顶，心中充满了感慨。
雨点变得稀疏时，空骏脖子上挂着的银链子不小心勾住了苏窈的耳环。
他低头帮她解开时，屋檐滴下的水珠正好砸在两人鼻尖，溅起细小的水花。
"记得你第一次在校庆试讲那天戴的珍珠发夹吗？"
他说话的热气扑在她耳朵后面，"摔碎时你蹲在地上捡碎片的样子"
话没说完，苏窈看见他眼睛里闪着光。
"其实我喜欢的不是你的温柔，是你为了学弟学妹们跟教务主任吵架的样子。"
苏窈的指尖碰到他喉咙上那道淡粉色伤疤，那是一次打篮球时磕到的。
"也不是因为善良才喜欢你，"他把苏窈湿漉漉的头发别到耳后，"是你熬夜帮我整理班级作业"
话还没说完，空骏突然抓住她的手，两人手掌上的老茧严丝合缝地对在一起。
云层裂开一道缝，阳光照在他的银链子上闪了一下。
空骏轻声说："是你在图书馆背题急得跺脚的样子，是你给受伤的小猫包扎时手抖的样子，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落在她锁骨上的温热呼吸。
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钢琴声，空骏的小指头无意识地卷着她打结的发梢。
当他说"两个人要互相帮助才能成长"时，苏窈突然明白那些深更半夜收到的各种文件，都是他改了一遍又一遍的。
远处下课铃声惊飞一群鸽子，空骏后退时带起的风吹动了苏窈沾着雨水的发梢。
空骏的手像暖烘烘的烤红薯包住苏窈的手，手指头一根根插进她指缝里。
他用大拇指抹掉她脸上的雨水，动作轻得像给受伤的麻雀擦药。
苏窈感觉耳朵尖发烫，手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像是在说"别怕，有我在"。
下楼梯时雨已经小了很多，空骏的球鞋踩在水坑里啪啪响。
苏窈盯着他后脑勺翘起的头发，忽然想起去年暑假在游戏里，为她指导作战方式，替她驱散谣言的场景。
那些画面像老式录像带在眼前转——到吃饭时两人的擦肩而过，游戏里对自己的种种关心，会偷偷给她送装备，还有她发烧时送来的退烧贴。
以及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像走马灯似的浮现在苏窈的脑海。
她突然明白，原来喜欢是有迹可循的，而她对空骏的感情，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芽。
走到宿舍楼前的枇杷树下，空骏突然转身。
苏窈差点撞上他胸口，闻到他领口飘出的洗衣粉味。
苏窈停下脚步，试图挣脱开空骏的手，但对方却牢牢地紧扣着。
她抬头看着空骏，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
“发什么呆呢？”空骏笑着问道。
她伸出了另一只手，示意空骏靠过来一点，空骏愣了一下，但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弯腰向苏窈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