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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接通，那头瞬间传来孙正康冷嘲热讽的声音：“王市长，什么时候跟宋书记搭上关系了？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跟我透露一声？也好让我替你高兴高兴。”
陈鹤听到这话，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脸上瞬间没了血色，不知所措的说道：“孙秘书长，您可别跟我开玩笑，这怎么可能呢？我跟宋书记总共都没见过几面，怎么可能搭的上关系？您是不是误会了？” 陈鹤是孙正康一手提拔起来的，孙正康就是自己的大靠山，现在听到孙正康这话，他紧张得双腿都微微发颤，生怕孙正康误会自己吃里扒外。
孙正康听着陈鹤电话里那诚惶诚恐的语气，不动声色，话里却透着几分探究：“小陈啊，刚刚宋书记亲自给我来电，对你的工作履历、能力、政绩等情况，问得那叫一个细致入微。看这架势，宋书记对你可是格外‘关注’。你再好好想想，近期当真没和宋书记有过任何接触？”
陈鹤一听，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般，大脑瞬间空白了几秒。宋书记怎么突然打听起自己来了？难道是自己工作有什么事，引起宋书记注意了？还是有人在宋书记面前推荐自己了？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不过这情况他也拿不准，心里这些想法自然不能跟孙正康说，赶忙表态，声音都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孙秘书长，真没有！除了上回季度工作汇报，我就再没见过宋书记。孙秘书长，您可得明察啊！”
见陈鹤不像是在说谎，孙正康语气缓和了些：“小陈呐，你是我一手提拔的，我一直很器重你，这点你清楚。宋书记突然来打听你，我是担心你是不是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才赶紧提醒你。省委领导班子马上要有变动了，田书记年纪大了嘛。越是这种关键时刻，说话做事越得谨慎，千万别大意，要是被人抓住把柄，可就麻烦了。”
陈鹤忙不迭点头，说道：“谢谢孙秘书长关心，您对我的知遇之恩，我一直记在心里。您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您最忠诚的部下，只认您这一个领导，绝对不会站错队！”
孙正康应了一声，说：“行，没什么事了，我就是问问，顺便提醒你一下。”
挂了电话，陈鹤心里顿时欣喜。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心里琢磨着，虽说自己是孙正康提拔的，可如今这形势不一样了。省委一把手田书记要退了，江源省马上要变天，按他的判断，这一把手的位置，宋书记接任的可能性最大。要是能搭上宋书记这条线，孙正康又算得了什么？
正美着呢，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陈鹤又接到了孙正康的电话。他心头一喜，赶忙接起，还以为是孙正康又要给他透露什么好事。
结果电话刚接通，就听到孙正康那边声音急促得仿佛要吃人：“陈鹤，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刚刚省委常委会上，宋春明点名道姓的批评你 ，说你工作中官僚主义作祟，党性原则薄弱，严重损害政府公信力。我们都被弄懵了。我现在明白了，中午他给我打电话问你情况，原来是为了在会上批斗你，你到底怎么得罪他了？不光宋春明，吕国峰也在会上跟着附和。”
陈鹤听到这话，如遭雷击，身体晃了几晃，差点直接栽倒在地。他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说：“孙秘书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跟宋书记根本没接触过，怎么会得罪他呢？而且我工作上也没出什么岔子啊，是不是哪里搞错了？背后肯定有误会，说不定是有人在阴我。对，肯定是李玉良那家伙在背后捣鬼。领导，您可得帮帮我，麻烦您跟宋书记解释解释，一定是李玉良在耍阴招，姓吕的肯定知道内情。”
孙正康厉声说道：“我怎么解释？我让你这段时间老实点，怎么就不听？非要往枪口上撞。他这么说，分明是意有所指。他作为省委副书记，要是没有确切的根据，是不可能给你轻易下这个结论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干了什么，让他在常委会上这么批斗你。” 说完，孙正康就匆匆挂了电话。
陈鹤像丢了魂似的，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滞，脸上毫无血色。他双手抱头，大脑一片混乱，无数念头在脑海中疯狂闪过。这消息简直像晴天霹雳，把他劈得七荤八素，不知所措。这到底怎么回事？是李玉良？可他平时做事挺小心的，李玉良没那么容易抓到把柄。难不成是宋书记知道自己是孙正康的人，故意敲打自己？
正头皮发麻，陈鹤电话又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是吴高明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就听吴高明在那边惊慌失措地哭喊：“陈市长，不好了，出大事了，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师兄。”
陈鹤这会儿心里正烦着呢，不耐烦地吼道：“什么事快说！”
“陈市长，刚刚省纪委有个朋友给我打电话，说省委宋书记不知道从哪知道了我侄儿伙同别人强暴他人的事儿，大发雷霆，还认为我这个当叔叔的纵容侄儿犯罪，直接打电话到省纪委，下令马上派人下来调查。陈市长，您知道的，之前我动用关系摆平过一次这样类似的事儿，还有我大哥，这些年从我这儿弄走不少项目，要是纪委真查下来，肯定会拔出萝卜带出泥，要是那样，可就全完了啊。” 吴高明慌乱地说道。
陈鹤听到这话，身体剧烈一晃，差点直接从椅子上摔下去。怪不得宋书记在常委会上点名批评自己，竟然是因为这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有人故意抓自己把柄，把这个事捅到宋书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