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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明和宋瑶瑶很快买好了酒,返回时,宋春明已然抵达,正与钟振国、陆锦淮热情握手寒暄。三位身处高位的领导交谈甚欢,不过话题都围绕着些无关紧要的事务。
杨明深知自己的身份,贸然参与三位大领导的谈话并不合适,便主动前往厨房帮忙,宋瑶瑶也紧随其后。可宋瑶瑶自幼娇生惯养,从未下过厨房,站在那里手足无措,连锅铲都不知如何拿起。她满心焦急,眼睛时不时偷偷看向杨明,心里直犯嘀咕,生怕在杨明面前丢了面子,显得自己一无是处。长这么大,她哪干过这活儿啊,可此刻为了能在杨明眼中留下好印象,她恨不得立刻学会十八般厨艺。
钟媛媛见宋瑶瑶这般窘迫,不禁笑道:“我的姑奶奶,你啥时候下过厨房呀?去外面乖乖看电视吧。”
宋瑶瑶脸微微泛红,偷偷瞥了杨明一眼,嗔怪道:“嫂子,你可别小瞧人,做饭有什么难的!”
宋朝江也在一旁打趣:“瑶瑶,这儿真用不着你,厨房地儿小,你在这儿反倒添乱。”
“哥,你怎么也笑话我。” 宋瑶瑶满脸通红,生怕杨明觉得自己是个啥都不会的懒女人,急忙辩解说:“我真会,在家学过的。” 她心里懊悔极了,平日里要是多留意些做饭的事儿就好了,现在可好,在杨明面前出丑了。正当宋瑶瑶急于证明自己却又不知从何下手时,宋春明在客厅喊道:“小杨,出来陪我们唠唠嗑。”
原来,三人正聊到前段时间宋朝江遭遇暗杀一事,宋春明提及是杨明救了宋朝江。钟振国此前就知道女婿遭暗杀被一青年所救,没想到救女婿的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之前他还以为杨明是宋瑶瑶的男友。他心中满是欣慰与感激,想着自己视若亲儿子的女婿能在危难时刻被这样一个勇敢的年轻人搭救,实在是幸运。同时,他也对杨明多了几分好奇,开始重新审视这个看似平凡却又有着不凡经历的年轻人。
钟振国只有钟媛媛这一个女儿,宋朝江与其结婚后,他便将宋朝江当作亲儿子悉心培养。宋朝江在京城工作时,就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所以,得知杨明是宋朝江的救命恩人,钟振国心中的感激之情丝毫不亚于宋春明。
此外,宋春明叫杨明出来还有另一层考量。他留意到陆锦淮总是心不在焉,时不时朝厨房门口张望,便询问缘故。钟振国便说起杨明与陆锦淮长相有几分相似的事。显然,钟振国也察觉到陆锦淮对杨明格外关注,心中不禁泛起嘀咕,心想着陆锦淮该不会真和这年轻人有什么关联吧?但这个念头转瞬即逝,毕竟两人此前并无交集,且在他印象中,陆锦淮在生活作风上向来严谨,没有任何绯闻,便只当陆锦淮是因杨明长相相似而感到好奇。
杨明走出厨房,宋春明拉着他坐下。钟振国对杨明一番诚挚感谢后,巧妙地将话题引到陆锦淮身上:“老陆,小杨不仅模样像你,这性子也有几分相似。还记得当年,你在单位当着众人的面,把那主任揍得鼻青脸肿,最后还被记了过,这事你还记得不?” 钟振国这么说,一是想缓解一下气氛,二是也想看看陆锦淮对杨明的反应究竟如何,是否真的只是因为长相相似而关注。
陆锦淮笑着回应:“那都过去多久的事儿了,你这老家伙还提。” 接着又看向杨明:“看得出来,小杨也是个性情中人,合我的脾气。面对三个穷凶极恶的歹徒,临危不乱还能反制,这份魄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身手也相当不错。小杨,你在政法系统工作?”
“不是的,领导,我在文化局任职。”杨明心里有些紧张,面对三位大领导,他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回答问题时字斟句酌,生怕说错什么。
“文化局?” 陆锦淮微微点头,心中暗忖,怎么还在文化局呢?老宋这家伙,也不知道给救命恩人挪挪位置。随后半开玩笑地说:“那可是埋没人才了。” 陆锦淮这么说,一方面是真心觉得以杨明的能力,在文化局有些屈才,另一方面也想借此试探一下宋春明对杨明的态度。
钟振国也跟着点头。宋春明见状,笑着问道:“小杨,把你留在文化局,确实有点屈才了。有没有考虑过换个部门?或者来省里工作?”
杨明连忙说道:“宋书记,暂时还没有这方面打算。我在文化局干得挺好,县里正大力发展文旅产业,我们文化局的工作很充实,干得好晋升空间也大。而且金湖县是我老家,父母都在那儿,方便照应。”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一方面,父母皆是穷苦出身,父亲早年劳累落下一身病根,母亲看似康健实则身体不佳,留在老家便于照顾双亲;另一方面,他与婷姐的关系尚未明朗,他可舍不得与婷姐分开。
陆锦淮 “哦” 了一声:“你父母含辛茹苦把你培养成人,留在身边尽孝是应该的。哎,说起来,小杨长得一表人才,都说儿子随母亲,你母亲年轻时想必也是个大美人,哈哈哈……” 陆锦淮说这话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己年轻时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他试图从杨明的身上找到一些熟悉的影子,想要探寻这个年轻人与自己过去的那段感情是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陆锦淮这番话让宋春明和钟振国有些意外。这老陆平时沉稳内敛、不苟言笑,今天却格外健谈,还开起了小杨母亲的玩笑。特别是钟振国,他们相识多年,陆锦淮向来话语不多,今天这般表现,着实让人诧异。
杨明被陆锦淮这么一问,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说:“应该,是吧。” 总不能说母亲性子急躁,动不动就与人争执吧,这话可不能说出口。
随后杨明起身拿起茶几旁的茶壶,为三位领导倒茶。由于茶几较低,弯腰倒茶时,路过陆锦淮身边,他脖颈处的红绳吊坠不经意间露了出来。陆锦淮一直留意着杨明的一举一动,一眼便看到了那块月牙形状的吊坠。
刹那间,陆锦淮只觉心头猛地一缩,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纵使他阅历丰富、沉稳老练,此刻也难以抑制内心的强烈震动,神色瞬间失态,整个人呆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