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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锦舒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想来原来的周沐然是个顶顶好的人吧。
不然陈芸记忆中也不会一直出现原本还没被这个异世之人占据身体前的主子。
因此，第一次死亡的时候，其实陈芸是乐意的，就算是那几年主子性情大变，陈芸也只以为是落水经过生死才会如此。
但第二次死亡，陈芸从一开始见到的就是异世之魂的周沐然，所以也没有心甘情愿的感觉。
此时，陈锦舒感觉自己脑子里全是原来的那个周沐然的一颦一笑。
她对陈芸她们是真的好，即便没有像异世之魂那样，让人培养她们，但也会让身边的嬷嬷教会她们本领。
用她的话来说，她们不能陪她一辈子，要是等遇到合适的人了，她就出嫁妆送她们出嫁，所以她们也要有自己的本事，到时候撑得起场面了，不被人小瞧。
她会亲自教她们认字，教她们管家，教她们识人的本事。
外人都道周家二小姐有一个稚子之心，说周家二小姐性格软和。
这些确实是赞美，但也只有她们亲身服侍之人才知道，自家小姐的学问绝不输周家儿郎，她那一手书法，可是她外祖父亲手教导的，外人皆道某家贵女才貌双绝，可在陈芸看来，那是自家小姐不喜出名，不然怎么还会有那些人的立足之地。
恍恍惚惚的陈锦舒感觉自己的视线很模糊，脸上全是冰冷的泪水。
按照她这种冷心冷肺之人，她是不会流泪的。
就连之前被野猪咬死，洗筋伐髓的时候，她流泪也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所以她知道，这情绪是原主的，是陈芸在哭自家主子。
要是陈芸她知道，当初性情大变的主子已经换了一个人，那她会动手为自己主子报仇的吧。
陈锦舒没有压抑原主情绪，就任由她释放出来。
这么一来，她便感受到心绞痛了。
都到这一刻，陈锦舒还有心情想，对周沐然和陈明玉，陈芸更在乎谁一点。
想来是都在乎的，不然也不会想要为陈家翻案。
周家人看着比他们还哭的伤心的丫鬟，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只有周夫人，她定定的看了陈锦舒好一会，她心中有一种猜想。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荒谬。
可这想法出现，周夫人越想压住，越反弹的厉害。
而此时的陈锦舒呢，哭的眼睛都肿胀起来，脸色更是苍白无比。
她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了。
这到底是原主在哭自己的主子，还是在哭自己啊。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她就华丽丽的哭晕了过去。
这一刻，她似乎成了外人眼中的忠仆。
蒋嬷嬷接收到夫人的视线，从旁边绕过去，面无表情的一把就将陈锦舒抱着离开灵堂了。
要是此时的她还醒着，必然要来一句，嬷嬷老当益壮啊。